目前,研究清代三山五园的专家学者,对于清代园居理政及以圆明园为核心的三山五园,是与紫禁城内外相维的政治中心,是一座园林紫禁城等观点,已基本形成共识。有清一代园居理政的统治方式,自顺治帝居南苑、西苑始,至光绪、慈禧亡于西苑止,前后延续了260余年。如此,便给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即为什么清代的理政方式与两千年来的其他封建王朝,尤其是汉族统治者的理政方式都不一样?而这种园居理政的统治方式又为什么能延续这么久?其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笔者以为,以满洲贵族为首的清朝统治者,其园居理政思想中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对中原汉文化的吸纳与创新,同时在客观上也适应了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形成。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今天,疆域辽阔统一多民族的大中国,曾经历了历史上漫长的发展过程。夏商周时形成的诸夏(华夏)族,本是黄河中下游流域的大小氏族和部落的集合体。而春秋战国时期的齐、楚、燕、韩、赵、魏、秦各国,也是各自吞并与融合周边少数民族而形成的。在此基础上,秦统一了中国。但其后,北方的匈奴、鲜卑、突厥,及逐步形成的蒙古族;东北肃慎、挹娄、勿吉、靺鞨及后来的满族;西南羌族等少数民族所形成的藏族;以及今天的新疆地区,并不在其统辖之内。所以,秦汉以后的中国古代史,就有两个突出的现象:即一是北方的少数民族之间,如鲜卑、契丹、突厥、回鹘、党项、蒙古、女真等族,不断的冲突、融合,时而壮大,时而消亡,“你方唱罢我登场”;二是强大后的北方游牧民族不断的进入中原,与以汉族为主的农耕民族发生激烈冲突,或建立疆域辽阔的王朝,如北魏、西夏、辽金。与此同时,没有一个中原王朝能够长久地控制长城以北的广袤地区,也没有一个北方的游牧民族能够长久地统治中原,尤其是长江以南的汉族聚集区。(按,元朝在世仅97年,在此不论)
而在十七世纪初叶,当早期的西方殖民势力已环绕中国的时候,一个统一多民族的大中国的兴建和巩固,是中国历史刻不容缓的选择。而历史已经证明,能够承担这一历史责任的,只能是北方的少数民族政权。因为在汉朝以后的传统文化中,有一个非常不好的糟粕,那就是“夷夏之防 ”。其核心内容是将要荒之地的四夷之人置之化外。力求“裔不谋夏,夷不乱华”,从而保证“天下”秩序的稳定和华夏文明的优势。同时,强调夷夏之防的关键是要以夏变夷,而不能让诸夏沦为夷狄,如孟子所谓:“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于夷者也。”
这种夷夏大防的观念,在《汉书·匈奴传》中阐述得最为明确,即历代圣王对四夷,均“禽兽蓄之,不与约誓,不就攻伐。约之则费赂而见欺,攻之则劳师而招寇。其地不可耕而食也,其民不可臣而蓄也。是以外而不内,疏而不戚。政教不及其人,正朔不加其国。来则惩而御之,去则备而守之。其慕义而贡献,则接之以礼让,羁縻不绝,使曲在彼,盖圣王制御蛮夷之常道也。”所以,汉族统治者是不会主动接纳,疆域面积大于中原三四倍,但耕地甚少的化外之人的。
而北方的任一少数民族政权,要想征服和长期统治文明程度高于自己的,以汉族为主的中原民族。那就必须要有一个大中国的观念,同时具备三大条件:一是能够慑服北方的各个民族,以达到北方区域的一统;二是武力征服中原之后,能够善于学习儒家的文化和制度,“以汉治汉”达到中原地区的稳定;三是能够始终保持自身的军事与政治实力,既能震慑中原尤其是江浙的汉民族,又能征服周边少数民族的反抗。这三点互为依存,缺一不可。不入主中原,则无法成为“正统”,不征服周边的少数民族,尤其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就无法立足中原,而要做到上述的任何一项,都必须自身具备足够的实力。清朝入关后,经过顺、康、雍、乾四帝,历时一个半世纪的苦心经营,上述诸点满洲统治者终于做到了。
康熙帝曾总结说:“朕阅经史,塞外蒙古多与中国抗衡,溯至汉、唐、宋,至明,历代俱被其害,而可宣威蒙古,并令归心,如我朝者,未之有也。”雍正皇帝也明言:“中国之一统始于秦氏,而塞外之一统始于元代而极盛于我朝。自古中外一家幅员极广,未有如我朝者。”但真正解决蒙古各部的“归心”问题,实际是在乾隆两次“西师”,征服蒙古枭雄准噶尔,彻底解决蒙古的精神家园——西藏问题之后。所以乾隆一朝的“十全武功”里,有七次都与蒙古和西藏有关:即两次平金川、两次平准、两次抗击廓尔喀以及回部之役。无怪乎乾隆帝在《南巡记》中总结其即位五十年来所做的两件大事:一曰“南巡”,二曰“西师”。(按,实际上还应该包括北狩)
而这种“归心”,即归满洲统治者之心的背后,却首先是满洲统治者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可、传承与创新。然后经百余年以满汉文化为主要层面的冲突融合中,中国历史上的“夷狄”,即以满蒙藏回为主的少数民族,最终得到广大汉族精英和民众的认可,才形成我们今天统一多民族的大中国。下面以清帝园居理政的治国理念为中心作一概述。
一、政治方面:正大光明,勤政亲贤;天下一统,九洲清晏
在圆明园的四十景中,排在首位的是“正大光明”。此为圆明园正殿,殿额为雍正帝所题。“正”就是“政”。孔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又言:“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汉书·董仲舒传》中亦载:为人君者,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正万民以正四方。乾隆帝在《上元后日小宴廷臣即席得句》诗中对“正大光明”四字有一注释,即“乾清宫匾额为世祖御书,景山观德殿皇祖御书,圆明园殿额为皇考御书。余于热河之勤政殿,亦谨遵家法,敬书四字悬之殿中。圣训绳承,实我国家万年所当奉为法守也。”
出身“夷狄”的清朝统治者为使自己能够成为天下共主,能够得到广大汉族臣民的认可,而把“正大光明”作为为政的旗帜和世代相传的家法,即警醒自己亦布告天下。而要达到“奕叶肯堂奉永清”的目标,清朝统治者与前朝治国理政最大的不同就是勤政。而勤政本身,又是对传统儒家政治中,“无为而治”和“天下治乱系于宰相之说”的校正与批判。康熙皇帝曾言:“古人虽云无为而治,人主不过总其大纲,然一日二日万机,岂皆大纲乎?书中之言,多不可凭。”故不仅顺治帝曾诏谕群臣:朕“孜孜图治,夙兴夜寐,罔敢怠荒。”康熙帝亦谕诸皇子及满汉大臣曰:朕“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尝少懈。数十年来殚心竭力,有如一日。此岂仅‘劳苦’二字所能概括耶!”“一事不谨,即贻四海之忧;一时不谨,即贻千百世之患。不矜细行,终累大德,故朕每事必加详慎。”
雍正皇帝在位十三年,亦几乎每日都是“办事自朝至夜,刻无停息”。“天下几务,无分巨细,务期综理详明”。乾隆帝一方面说自己,是“寰中第一尊崇者,却是忧劳第一人。”一方面在诗中也强调:“问农频驻跸,咨采喜同堂。家法传勤政,孜孜敢暂忘。”并在《雨》诗中注释云:“敬天勤民宝,皇祖皇考所用,贻留至今。此诚四字家法也。”
清代历朝的统治者为什么要把“勤政亲贤”视为家法呢?原因很简单。即其入主中原后,面对有数千年文化传统,人口千百倍于己的汉民族,和周边凶悍复杂的各民族关系,以及不知来自何方的海外夷人,他们总有一种如坐火山的危机感。而要在中原站稳脚跟,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边疆,所以历代清帝心中都有一个大中国的观念。
毋庸讳言,中国历史上分裂战乱的一大根源,即强盛的北方游牧民族对中原地区的不断侵扰。而平定其乱,令其归心,首先是文化和民族上的认同。如努尔哈赤就曾宣称:“满洲蒙古,语言虽异,而衣食起居,无不相同,兄弟之国也。”并创建影响深远的满蒙联盟和满蒙联姻制度,将蒙古字制为国语,创立满文,颁行国中。皇太极即位后,极力继承乃父开创的满蒙联姻政策,其后妃中位于庶妃以上者九人,其中蒙古后妃即占六人,他的两位皇后,即孝端文皇后和孝庄文皇后,都是蒙古科尔沁之女。入关之后,在定鼎中原,统一大中国的过程中,清廷进一步怀柔蒙古诸部,使之防备朔方,变九边为内地。康熙帝认为:“守国之道,惟在修德安民,民心悦,则邦本得,而边境自固,所谓众志成城者是也”。“昔秦兴土石之功,修筑长城,我朝施恩于喀尔喀,使之防备朔方,较长城更为坚固。”康熙帝的这种主张,不仅推翻了内中华而外夷狄的中外大防思想,而且彻底改变了中国传统的天下观。其后,雍正、乾隆二帝,又将这种天下一家的大一统思想进一步丰富与完善。如雍正帝就说:“我朝肇基东海之滨,统一诸国,君临天下。所承之统,尧舜以来中外一家之统也;所用之人,大小文武,中外一家之人也;所行之政,礼乐征伐,中外一家之政也。”其后,乾隆帝亦继承其前辈的主张,提出:“朕统驭中外,一视同仁。如内扎萨克诸藩,恭顺诚服,朕皆抚若儿孙,每至必欢欣踊跃,与旧满洲、蒙古之执役无异,即新附之准夷、回部,年班来者,朕亦必联之以情,待之以礼,厚其饩赉而遣之,众亦莫不怀德感恩,几与内扎萨克相等。”
清帝这种大一统的观念,在皇家园林中多有反映。如位于圆明园正大光明殿之北的“九州清晏”,是园中规模最大的建筑群之一,为帝后游息之所。
乾隆帝在诗序中言:此地“前临巨湖,渟泓演漾,周围支汊纵横,旁达诸胜,仿佛浔阳九派。邹衍(战国时期齐国学者)谓裨海(小海意)周环为九州者九,大瀛海环其外。兹境信若造物施设耶。”如果说“九州”代表古代的中国,那圆明园景区“万方安和”中的“万方”,就是清帝心目中的四海与天下了。圆明园中的“万方安和”是一组水景区,于湖上筑室作“卍”字形,用其谐音,以象征天下共主的清朝皇帝德被四海、万邦来朝。乾隆帝有诗曰:“作室轩而豁,当年志如何,万方归覆冒,一意愿安和。”这里的“万方归覆冒”,其中“覆”与“冒”都是覆盖的意思,即君临天下,八方归顺,四海万邦都能得到大清统治者的雨露恩泽,而清统治者对四海的最大心愿也是“一意愿安和”。
乾隆十九年(1754年),避暑山庄丽正门改建,其匾额用满、蒙、汉、维、藏五种文字题写(今仍存)。乾隆三十八年,圆明园正觉寺建成,门外檐额亦为满、蒙、汉、藏四种文体(今仍存)。其目的都是“以昭国家一统同文之盛”。
二、军事方面:肄武习劳,木兰秋狝;精兵健锐,骑射为先
满洲统治者在认同汉文化的过程中,始终坚持不易的就是满洲传统的清语骑射。早在入关之前,勇力过人、箭不虚发的皇太极就已提出:“我国家以骑射为业,今若不时亲弓矢,惟耽晏乐,则田猎行阵之事,必致疏旷。武备何由而得习乎!”入关后,清廷将狩猎作为一种典制,订立“大狩扈从例”,每三年举行一次演武大典。顺治帝告诫满洲官兵,“虽天下一统,勿以太平而忘武备。尚其益习弓马,务造精良。”
到康熙一朝,康熙帝在强调,“骑射乃我国家振兴要务”的同时,一方面利用南苑举行了132次围猎阅武活动;一方面又开辟坝上围场,形成了清代大规模的木兰秋狝大典。雍正皇帝在位十三年,以未行木兰秋狝而颇有悔意。他曾面谕弘历说:“予之不往避暑山庄及木兰行者,是予之过。后世子孙当遵皇考所行,习武木兰,毋忘家法”。乾隆四十五年,七十岁的乾隆皇帝作诗曰:“鸿猷惟慎矣,武备可疏之?即练仍应阅,虽安不忘危。”并总结说:“弓矢为我朝家法。即位以来,每率侍卫等较射习劳,凡阅武,必亲御弓矢示众。”
嘉庆七年七月,嘉庆帝首次举行木兰秋狝,其发布上谕曰:“秋狝大典,为我朝家法相传,所以肄武习劳,怀柔藩部者,意至深远。”并作五言律诗,“习武尊家法,上兰秋狝开。……柔远八方暨,近光诸部来。”
除南苑阅兵与木兰秋狝外,清帝传承家法重视武功骑射等,在三山五园中亦表现的非常突出。如康熙皇帝就曾于畅春园大西门马厂,频繁地举行步射骑射演练。康熙五十二年,朝鲜使节人员还应邀参与畅春园附近的御前较射。乾隆时期,圆明园出入贤良门外,山高水长楼前;嘉道时期绮春园含辉楼南等地,均是阅视皇子、王公大臣及侍卫等人骑马射箭的地方。
最应该提及的是乾隆十三年始,在香山静宜园外建立的八旗健锐营(时称云梯兵,翌年一次金川战役后,扩建为健锐营),掌印大臣多为皇帝亲信的王公大臣,官兵四千有余。平时扈从清帝,保卫三山五园,有事则听从调遣,为八旗精锐。乾隆十五年,万寿山昆明湖建成,乾隆又仿汉武帝昆明湖操演水战,成立健锐营八旗水师。从天津、福建水师营中选拔教练把总十人,水手百一十人。健锐营自成立后,乾隆、嘉庆、道光三帝都十分重视,先后诣香山阅武楼检阅该营官兵达22次。另外,据有关专家统计,在其存在的160余年里(1748--1911),从中走出的正二品以上清军将领就有66人。真可谓清代八旗的“黄埔军校”。而香山致远斋,也就成为了清廷内外战争的指挥部之一。乾隆五十六年,乾隆帝作《致远斋有会》诗,内中有:
静宜园中此斋久,初得即以致远名。
尔时正讨金川虏,园外驻兹健锐营。
平伊犁及靖回部,无不获力子弟兵。
金川先降后以剿,始之终之致远成。
台湾蛮寇夸据险,曾未两月歼鲲鲸。
缅甸赦罪请封至,安南广平亲诣京。
八旗健锐营先后参与平定四川大小金川、新疆大小和卓之乱;反击缅甸犯滇、廓尔喀侵藏之战;剿灭台湾林爽文、川楚白莲教等农民大起义;以及抗击英法联军、八国联军入侵北京的战斗。可以说,八旗健锐营为了大清王朝,也为多民族统一的大中国作出了贡献。
三、外交方面:交通天下,觐见年班;尊崇黄教,笼络外藩
“南不封王,北不断亲”,是有清一代的家法和传统政策。尤其是笼络蒙古诸部的“北不断亲”,更是自努尔哈赤始便已成规模。如努尔哈赤时,即同科尔沁联姻十次;皇太极在位时,又同科尔沁联姻十八次。故魏源在《国朝绥服蒙古记》中写道:“科尔沁从龙佐命,世为肺腑,与国休戚。……故世祖当早创初,冲龄践阼,中外帖然,繄蒙古外戚扈戴之力。自天命至乾隆初,额驸尚主者八,有大征伐,辄属櫜前驱,劳在王室,非直亲懿而已。”清入关后,始于顺治五年,至乾隆时典制完备的“年班”制度,则把清廷与周边少数民族首领之间,联系的更为紧密。时蒙古各王公首领及回部伯克、四川土司、蒙藏喇嘛等,各按人数多寡编定若干班次,每年年节时轮流入京朝觐。清廷除供给路费、廪饩及赏赉外,例与内地王公等一体朝会宴飨,并于除夕到元宵节前后在紫禁城、西苑、圆明园等处赐宴数次,典礼极为隆重。所以,康熙帝不无得意地说道:“柔远能迩之道,汉人全不理会。本朝不设边防,以蒙古部落为之屏藩耳”。
在认同蒙古民族和蒙古文化的同时,自努尔哈赤始,历代清朝统治者对藏族和喇嘛教就非常重视。如《清太祖高皇帝实录》载:“乙卯年(1615)四月,始建佛寺及玉皇诸庙于城东之阜。雍正御制惠远庙碑文中云:皇太极崇德七年(1642),“班禅额乐(尔)德尼、达赖喇嘛知东土有圣人,遣使通款,路涉万里,时经数载,始达盛京。逮世祖章皇帝时,遂亲至京师朝觐,备蒙恩眷。”康熙帝曾言:“佛教之兴,其来已久,使人迁善去恶,阴翊德化,不可忽也。”雍正亦认为:清廷“广布黄教,宣讲经典,使番夷僧俗崇法慕义,亿万斯年,永跻仁寿之域,则以佐助王化,实有裨益。”在清朝统治者们看来,藏传佛教与蒙藏民族的关系非同一般。要实现中原的稳定,就必须确保蒙古地区的安宁;而要确保蒙古的安宁,就必须利用藏传佛教。乾隆皇帝为此一针见血地指出:“兴黄教,即所以安众蒙古,所系非小,故不可不保护之,而非若元朝之曲庇谄敬番僧也”。
为此,清前期统治者对于达赖、班禅倾心归向清廷极为重视,礼遇超常。如顺治九年(1652)十二月十五日,顺治帝于南苑接见五世达赖喇嘛阿旺罗桑嘉措,并赐座赐宴,旋封其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达赖喇嘛”。康熙五十二年(1713)二月三十日,康熙帝在畅春园册封班禅五世罗桑益喜为“班禅额尔德尼”,照封达赖喇嘛例,给以印信。从此确达赖与班禅转世,均须清廷册封。
乾隆四十五年七月,六世班禅罗桑巴丹益西获准抵达承德避暑山庄,为乾隆皇帝祝寿。清廷为此“吉祥之事”隆重接待,除赏赐大量金银、玉石、珐琅、绸缎,及频繁宴赏外,还先后为其兴建承德须弥福寿庙,在京师修缮黄寺和圆明园清净地,于香山静宜园兴建宗镜大昭庙。并派皇子专程陪伴其游览圆明园、清漪园及紫禁城、西苑等地,可谓风光无限。
直到清末光绪三十四年十月初六日,也就是光绪皇帝病逝的前14天,他仍不忘家法,在西苑紫光阁赐宴十三世达赖喇嘛土登嘉措。初九日,奉皇太后复接见之。初十日,加封达赖喇嘛为“诚顺赞化西天大善自在佛”,并赏廪饩银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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