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六年建成畅春园，这以后的几年中，又在御园西南修建了西花园。原先居住在畅春园西南隅无逸斋的皇太子允礽及其他皇子，便迁居到西花园去了。允礽居住生活在主殿讨源书屋建筑群，其他皇子则居住在花园南荷花池畔的南、中、东、西四所。

关于康熙帝皇子们在西花园的生活状况，还没见过具体的记述。我根据最近翻阅历史资料所得，对此做一些简单的介绍。

一 皇太子允礽在西花园

允礽为康熙帝次子，生于康熙十三年五月（1674年6月），次年十二月被立为皇太子并颁召天下。允礽年轻时受到优质的教育，随扈全国各地。康熙三十四年，皇帝册石氏为太子妃，为他完婚。康熙三十五年、三十六年，皇帝两征噶尔丹，命皇太子允礽居京留守，处理朝廷大事。此后父子感情出现裂痕。但在康熙四十年五月，玄烨还写了《赐皇太子生辰诗》：“百岁桐长老，千年松满枝。万峰迎瑞气，亿兆庆灵芝。”

康熙帝为皇子的学习生活制订了严格的规章制度，聘请了才德兼备的学者充任教师，经常亲自过问、督促和考核。时任皇三子允祉的教师陈梦雷曾在《恭拟课余集后序》一文中对诸皇子的学习情况做过简略的记述：“侍王扈跸畅春读书北园。竹树水石之旁，间以稻田顷许，无亭榭丹艧之饰，左图右史，无声伎玩好。每晨东宫殿下偕诸皇子入问省事膳毕，退就各池馆读书或赋诗，间临池染翰。虽盛暑不辍。久之……乃俯伏惊叹，我皇上修身齐家之事度越千古而义方谕教尽美尽善。诚足为万世法也。……我国家东宫殿下神灵天授，圣学渊深。非愚贱所能赞扬万一。诸皇子虽未得恭侍，而仰瞻睿度之温恭，间窥睿藻之风雅，皆足焜耀古今。”

大学士张英不仅是皇帝的重要近臣，还是皇太子允礽非常敬重的老师。允礽睿笔书写大字二十幅赠给张英，对老师应邀为开花数百朵的玉楼春牡丹写的一首诗爱不释手。张英在康熙二十六年写了一首《畅春园中朝暮侍东宫讲席恭纪》：“一径穿萝密，千峰与席平。隔花闻鹤唳，绕座听泉声。广厦延朝旭，陈编惬睿情。衰慵惭复喜，经史翊休明。”

陈梦雷是皇三子允祉的教师，他与允礽的交往也不少。允礽曾单独召见陈梦雷并令他赋诗，还约他讲解《性理太极图》。康熙三十八年秋天，允礽写成一首诗，托允祉转赐陈梦雷，并叮嘱他要写和诗。陈梦雷在《七月十五日蒙东宫以睿诗一首赐示恭纪》的诗序中，记述了读诗与和诗的经历：“臣梦雷得仰瞻睿制。臣跪读之下，仰见睿思渊深而出之以中和，圣学渊博而归之以大雅。诚太平有道盛世之音，上继明良复旦之音者也。余谨稽首顿首，以三诗恭纪其盛。”陈梦雷的三诗如下：

梁园瑞霭壁奎连，鹤禁颁来复旦篇。离照文明今有象，万年文治日中天。

文谟武烈十年长，何以皇朝作述光。珠斗景星明少海，共瞻云汉烂天章。

明良帝世赓扬威，花萼兴朝唱和多。八表同文从此日，万方臣庶早讴歌。

这三首诗又由允祉呈给皇太子。不久，陈梦雷听到同年高璜转告皇太子对这三首诗的高度赞赏。允礽对高璜说：陈梦雷的三首诗“语语有典，使人不觉其用典。笔墨之妙至于用古而化。不知他胸中有几百卷书”。陈梦雷闻听皇太子对自己诗作的赞语，感慨万千。他在三诗的跋文中写道：“臣闻之悚然汗下。伏念至愚至贱，昏昧多忘。至于手不停披，实由天性。”语言虽极贬抑，但也透露出了自信和自豪。

南书房的翰林查慎行，经常陪伴皇帝出入禁园，在园内直宿。他与皇太子见面的机会较多，时常遵从皇太子的指令，吟诗唱和，殿堂谈天，多次收受允礽的赠品。康熙四十三年的一天，允礽邀查慎行到西花园他的书室去观赏父皇为他题写的几十幅御书匾额，其中不仅有畅春园的无逸斋，还有西苑三海的知稼轩、谦尊堂、日知堂等共二十九幅。由于允礽特别喜爱和重视“日知堂”这个题名，这是在他初出阁皇上为他题写的。他移居西花园后又将此匾悬挂在新的书房门楣，以便时时记住父皇的教诲。查慎行详细观摩每一幅匾额的深刻含意和书法艺术，认真听取允礽关于康熙题名时情况的介绍，为康熙帝的教子之心和苍劲笔迹所感动，随口吟成八首七律《东宫召赴西园观皇上御书匾额大小二十有九恭纪七律八章》：

其一

元气淋漓万象融，欣瞻宸翰辟鸿蒙。瑶源珠海来仙岛，凤翥鸾翔下震宫。

光射临池知浴日，笔随运肘想生风。一时喜色关飞动，嵩祝齐传抃舞中。

其七

笔阵纵横气总降，帝书亘古擅无双。九苞翙羽连翩起，万斛龙文独力扛。

迸散繁星悬两曜，尽收千派纳长江。人间欲见曾多得，转幸身依青琐窗。

其八

茫茫学海望无涯,上殿恭承异数加。目炫管中窥日月,梦回衣上带云霞。

欧苏小记荣天藻,羲献真传属帝家。愧作玉皇香案吏,难濡柔翰绘光华。

康熙年间的西花园里有一座康熙御题匾额的日知堂，允礽就是在这座书斋里完成他的学业的。允礽非常喜欢西花园的环境，喜爱这里的山水景观、树木花草。他爱读父皇写的《咏杜鹃赐高士奇》诗，也在西花园的碧湖边观赏白杜鹃花，并且请词臣吟咏此花。查慎行写有《应皇太子令咏白杜鹃花》，浙词派首领朱彝尊也写了一首《咏白杜鹃花应东宫教》：“银榜璇题一道通，鲜花移植冠芳丛。色殊李白宣城色，状比嵇含岭外工。照水影齐红踯躅，帘卷香动玉玲珑。梯航万里来何幸，泉入瑶山睿藻中。”

允礽这位皇太子在西花园的生活并不太平。他拼凑太子党“潛谋大事”，被康熙帝察觉，屡教不改。康熙四十七年降旨废除皇太子，囚禁上驷院。第二年又复立皇太子。五十一年十月再度废掉皇太子，禁锢咸安宫。允礽于雍正二年（1724）病死。

二 皇四子胤禛在西花园

胤禛是康熙帝第四子，年幼时先后从大学士张英和徐元梦等学习满汉文字、经史典籍，九岁以后多次随康熙巡幸全国各地的大好河山并了解社会经济状况。康熙三十五年二月，受命率领正红旗从征噶尔丹，三十七年受封贝勒，四十八年晋封雍亲王。

胤禛与诸皇子一起居住在西花园，直到康熙四十六年迁居赐园圆明园。胤禛经常随从康熙帝在畅春园游览、进膳、诗词唱和。他不像有些弟兄那样明目张胆地争夺皇储大位，而是颇有心计地孝敬父皇，友善弟兄。他写了一首《恭睹圣心勤劳颂扬不尽又成长句》，博取康熙的好感。康熙三十九年春天，胤禛随康熙帝在畅春园泛舟，吟成一首五律《春日随驾舟次》：“新柳绿丝柔，依依拂御舟。……春晴天气好，欢喜奉宸游。”这年秋天雨后初霁，金风送爽，康熙召来诸皇子吟诗唱和。皇帝吟成一首《禁园秋霁》：“树冷催蝉咽，荷疏表影长。深秋残暑气，微爽待高阳。户外远尘迹，园中多蕙香。溶溶新雨霁，吟之愧成章。”他命皇子们吟出和诗，因为胤禛未能恭临这个小小的诗会，即未有和诗。当晚康熙帝又将皇四子召至膝前，命他恭读《禁园秋霁》诗，再补赋一首和诗。胤禛一边自谦才学疏浅，初研音律，一边反复诵读原诗、周密构思，在父亲面前吟成一首《禁苑秋霁应制·有序》：“灵囿逢秋霁，西山晓翠张。澄波添太液，爽气发长杨。丛桂含香嫩，疏桐转影凉。宸襟披拂处，鱼藻有辉光。”他在诗序中记录了此次和诗补赋的经过和他的所思所感：“康熙庚辰秋七月十九日，时雨初晴，风日清朗，新凉入座，林沼澄鲜。皇父听政之暇，亲洒宸翰，制禁苑秋霁诗一章，命诸昆弟分赋应制。臣未及与。向晚趋庭，荷蒙颁示天籁琳琅，云章绚烂。回环捧诵，莫测高深。又命臣补赋。伏念臣才学弇浅，初研声律，未涉藩篱。恭睹圣藻昭垂，目夺神移，益深愧悚。仰承恩谕，君父之前讵敢自藏其丑。谨呈芜句，用博天颜一笑云尔。”

胤禛对西花园的生活很是满意。这里的生活条件非常优越，也有良好的居住环境。他吟出多首园居生活的诗篇，表达他愉快的心境。他的《园居》诗写道：“十分春色属清明,翠积岚光媚晓晴。帘幕争飞村社燕,池台巧啭上林莺。青丝摇曳萦烟槛，红雨霏微扑绣楹。赋罢小诗清昼永，闲随白鹤柳边行。”

胤禛还经常到西花园外徜徉，了解海淀六郎庄一带的村容街貌、广袤的农田和京西稻的生长情况。一年季春，胤禛骑马悠然地在绿柳垂丝的淀西大道上闲逛，彩蝶在野花丛中旋舞，点点飞花飘落到游人的衣襟上，万泉河水里野鸭在萍蓬草中漫游，高高的晴空有纸鸢在迎风飞翔。西方小村古松旁那飘动着酒旗的茅店，正是人们品尝六郎庄特产莲花白酒的地方。胤禛被眼前这特有的京西风光所陶醉，随口吟出一首《春郊》：

策马向春田,闲游野趣偏。飞花时点袂,舞蝶故随鞭。

萍密藏溪鹜,风高戾纸鸢。酒旗遥入望,茅店古松边。

胤禛还在《秋雨》和《秋日》等短诗中，描画出京西稻田的景象：“曲沼波浪涨，平畴稻颖繁”“丰年不用农人告，手把香秔验先秋。”由于雨水充沛，万泉河、丹稜沜等溪湖水涨，广阔的稻海金浪翻滚，皇子手握沉甸甸的稻穗，不用农人相告，早就验证了又是一个丰收的年头。

胤禛迁出西花园后，在赐园圆明园住了十几年。在康熙帝逝世后登极成为雍正皇帝，圆明园建成新皇帝居住和理政的御园。

三 允禵在西花园

允禵是康熙帝十四子，与雍正帝胤禛为同母所生。他年少聪明，文武全才，深得父母喜爱。康熙三十九年（1700）他十二岁，开始随父皇巡幸塞外，恭谒皇陵。四十八年被封为固山贝子。每次参加皇帝的召见活动，他都是弟兄中年龄最小的。如他写有《同诸兄宁寿宫请安》《南巡回銮恭同诸兄迎驾》等。他对父皇的恩爱有突出的感受，在《时人不识余心乐应制》诗中，向父亲展现无比幸福的心境：“我生何幸受恩偏，心悦难得著语言。淡淡和光蒙舜日，悠悠潇洒奉尧年。承欢每听丝言喜，侍侧常闻二典篇。童□芳龄叨圣训，时思为善乐天然。”

西花园的荷花四所，是皇太子允礽的兄弟们居住的地方。这里有座两层楼，矗立在湖中小岛上，名为“先得月楼”。允禵触景生情，写了一首《赋得近水楼台先得月》诗：“夕曛生练色，交映楼檐前。只为溪光静，是教月影迁。寥寥遍台沼，皎皎露婵娟。此际心神悄，堪吟池上篇。”这首五律描画了西花园池荷四所的具体情况，岛上高楼披满月光，诗人在岛上居所吟出这首“池上篇”。先得月楼建在水岛上，没有树木的遮挡，当月光洒满大地时，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先得月楼”的命名还有深一层的寓意。“近水楼台先得月”是流传在社会民间的一则成语、谚语。寓意为靠近权力中心的人能先得到便宜。其实此语源于宋代的一首《断句》诗，这首诗只有两句。宋代俞文豹《清夜录》记载：“范文正镇钱塘，兵官皆被荐。独巡检苏麟不见录。乃献云：‘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为）春。’”据说，范仲淹读诗后，苏麟得到了提拔。由此看来，西花园内先得月楼的命名，与实际的自然景观相一致，居住在此园的皇子们也是生活在政治的“春天”里，受到皇帝的关怀和呵护，个个都有光辉的前程。但是社会的发展是复杂的，这些皇子在日后皇储争夺中，演出了一场生死存活的争斗的悲剧。

允禵在康熙五十七年被康熙皇帝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率师征讨藏区的叛军，在节节胜利的形势下，康熙帝在北京病逝。登上皇帝宝座的雍正帝胤禛，令允禵飞速回京。虽然给了允禵一个郡王的头衔，却发往遵化去看守景陵。后来又囚禁于景山寿皇殿。直到乾隆帝即位后，才将允禵释放出来。虽然在乾隆十三年被晋封为恂郡王，但是他始终没获得实际的政治权力。允禵于乾隆二十六年（1761）去世。允禵没出版诗集，他的百余首诗是由后辈保存到民国年间，夹杂在嫡孙永忠的诗集中才得以保存下来的。

四 允礼在西花园

允礼是康熙帝第十七子，生于康熙三十六年（1697），为纯裕勤妃所生。他在九岁时开始随驾巡幸、谒陵。直到康熙帝逝世，他也没受封。因为太子党争储活动最激烈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少年，没有参加到争斗的漩涡中去，得以较平静地生活在西花园中。他在此期间写了大量的诗词，收录在他的第一部书《静远斋诗集》中。

允礼与兄长一起，经常听命参加父亲在畅春园举办的各种活动。在宴会、咏诗、校射、赏景中，接受父琴的教诲、奖励和恩赐。他的《御园赐宴恭纪》写道：“载阳春日好，御苑倍新奇。杨柳垂堤岸，琼瑶缀树枝。庭前宜纵目，岩际合吟诗。历历升平象，闲游步屟迟。”允礼还经常收到父母的御书、工艺美术品、食品和衣物等赐品，感受皇帝的恩惠和家庭的温暖。

允礼在西花园的生活无忧无虑，优越奢华。他按照父皇的教诲，集中精力学习满汉文字、儒家经典，读诗吟诗，探索书艺，一步步汲取知识，陶冶性情，逐步成长。允礼把读书和吟诗作文当作一种兴趣和爱好，成为园居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他的《赋得大块假我以文章》诗写道：

春风随我到书堂，坐对图书兴转长。谁识天机流动处，鸟语花香尽文章。

允礼还在《赋得朝朝染翰侍君王》诗的尾联写道：“天颜最喜新成赋，敕给松花砚有铭”。他非常知情，父亲最爱读皇子们的佳作，还给写好诗的皇子以精神和物质奖励。允礼不仅精读康熙帝的书法作品，还认真临摹父亲和历代书法名家的作品。他把临池染翰当作一种艺术享受。他的《赋得花香满砚池》诗，敞开胸怀记录了他的感受：“何处鲜花散异香，微风相送到书堂，湘帘不卷轩窗净，援笔闲题字数行。”允礼对西花园和皇子们的生活太熟悉了。他写了一首组诗《四时园居》，分春夏秋冬四季概括花园的客观环境、皇子们的实际生活和他们的作为及感受。从而加深了人们对西花园的认识。全文如下：

春日园居处处宜，气清天朗最佳时。溪中碧水淙淙逝，亭畔花香冉冉垂。

宛转流莺啼不住，往来闲鹤步还迟。娱人好景诚堪赏，一曲梅花玉笛吹。

三夏闲居日正长，湖山胜处足徜徉。绕堤杨柳垂垂碧，出水芙蓉漠漠香。

风度深林消暑气，泉鸣曲涧送新凉。终朝啸咏心无事，坐对琴书到夕阳。

淡淡秋容倍有情，一园风物正幽情。当门碧沼澄云影，拂槛凉风送鸟声。

翠竹青青围户牖，黄花郁郁绕檐楹。深居自与尘嚣隔，诗思须知静里生。

漫道园林冬不妍，三余光景足流连。沉香已就宣炉爇，新茗还教活火煎。

坐读正当梅绕座，行吟况值雪连天。灞桥风景何须忆，此地悠游即是仙。

允礼经常到西花园外活动。海淀镇和六郎庄是他熟悉的地方。《春光好》一诗记下了他鲜明的印象：“海淀春光好，溪流宛若耶。遥山春过雨，细草绿平沙。帘卷和风入，花深小径斜。一钩新月上，玉笛起谁家。”六郎庄西堤、三汊口一带也是允礼最常莅临的地方。他到京城皇宫得从三汊口登船，沿长河到高梁桥再进城，如他在康熙六十年《四月二十九日宿直归，出西直门，自高梁桥乘舟抵三汊口，得三绝句》，其一为：“喜是轻舠水上行，轻轻芦叶若相迎。舟人特地撑篙缓，有意教人畅野情。”允礼还随父皇到西湖渔猎。在《恭拟西淀水猎应制》诗中写道“四面黄头齐掠网，满船泼剌紫金鳞”“海宴河清近百年，主恩如水浩无边。”表达了对父皇的赞颂和感激。过了几天，允礼还得闲到西湖去捕鱼。不巧遇雨，便到河畔的龙王庙避雨，写成一首《三汊口遇雨龙王庙》：“且喜渔人网鳜鱼，轻舠欸乃性情抒。雨声风势来西岭，寻却僧房好读书。”康熙五十年是个大有年。京西稻获丰收。辛苦一年的稻农，一扫昔日的愁眉苦脸，感受到劳动的欢乐。允礼颇受感染，挥笔写成一首《赋得三秋大有年》：“老少嘻嘻乐，皆言大有年。高千弥北陆，嘉谷遍东阡。村社鸡豚灶，家园枣栗鲜。三秋书胜事，鼓腹向尧天。”

康熙皇帝去世后，允礼得到雍正皇帝的重用，被封为果郡王，雍正六年（1728）晋封果亲王。允礼在雍正三年移居新建的赐园自得园。他于乾隆三年（1738）二月去世。

乾隆年间，西花园成为乾隆帝到畅春园向皇太后问安后休憩、进膳和理政的处所。西花园的荷花四所成为乾隆帝的皇子们休憩养病的地方。那池岛上的先得月楼，还是皇子们喜爱闲居的理想之所。

* 本文摘自2021年《曹雪芹研究》01期，转发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