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世骠,康熙年间著名的军事将领。他出身将门,成长于战斗之中,戎马一生,历任守备、参将、副将、总兵、提督,久在东南海疆,著有劳绩,多次受到康熙帝的嘉奖。尤为突出的是,他两次横渡海峡,为清廷收复台湾和巩固对台湾的统治立下功勋。这是一个在清初政治史、军事史上有着一定地位的人物。然而,迄今为止,有关他的研究还十分薄弱,尚无专题论文。有感于此,本人不揣浅陋,对他的生平事迹试作分析。
一、将门虎子
施世骠,字文秉,号怡园,福建晋江人,隶汉军镶黄旗,靖海侯施琅的第六子,康熙六年九月二十七日(1667年11月12日)生。当时,他的父亲施琅是福建水师提督,正极力主张平定台湾,“四海归一”[1][1]。
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顺治十八年(1661年),民族英雄郑成功驱逐荷兰殖民者,收复台湾,以此作为抗清的基地。翌年,郑成功病逝,郑经继位。台湾郑氏政权逐渐发生了变化。
郑成功曾多次声明,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郑经却背叛其父,提出所谓“台湾非中国版图”的谬论,意在分裂割据。他宣称自己已“横绝大海,启国东宁”,自成“一国”,要求清廷待以外国之礼,“比同朝鲜”。遭到康熙帝的断然拒绝。康熙八年(1669),康熙帝谕道:“朝鲜系从来所有之外国,郑经乃中国之人。”“至于比朝鲜,不剃发,愿进贡投诚之说,不便允从。”[1][2] 清政府与台湾郑氏的矛盾,由抗清转变成了统一与分裂的斗争。
施琅(1621—1696),字尊侯,号琢公,福建晋江人。原为郑成功的部下,后投降清朝,被任命为同安副将,升至福建水师提督。早在康熙三年(1664),他就提出:“郑经遁台湾,若不早为扑灭,使其生聚教训,而两岛必复为窃据。当乘其民心未固、军情尚虚,进攻澎湖、直捣台湾。庶四海归一,边民无患。”[1][3] 靖南王耿继茂、总督李率泰就此与施琅商议,合疏提请进剿。
康熙三年(1664年)十一月,施琅奉命率兵进发台湾,“舟师行至洋面,骤起飓风,难于逆进而还。”[1][4] 清廷命有关将弁酌情妥为商议,伺机进取,再攻台湾。
康熙四年(1665年)三月二十一日,施琅第二次率军进征台湾。二十九日,舟师已驶入外洋,又遇飓风,不得不返回蓼罗。随后,连日狂风大作,施琅等只得驶回金门。
四月十六日,施琅又一次率军进发台湾。十七日,军至澎湖口,“骤遇狂风大作,暴雨倾注,波涛汹涌,白雾茫茫,眼前一片迷漫。我舟师不及撤回,皆被巨浪凌空拍击,人仰船倾,悲号之声,犹如水中发出,情势十分危急。”[1][5] 施琅所乘战船也飘流至南方,十八日方驶至潮州府属表卫。二十六日,施琅返回厦门。
施琅在两年之内三次率军进发台湾,均因飓风所阻,劳师而返。但他仍然表示:“竭诚效命,矢志灭贼”,“挑选精兵,约期复征。”
康熙六年(1667年)十一月,施琅上了《边患宜靖疏》,明确提出:郑氏在台湾“恃险负固,虽戢翼敛迹,未敢突犯,而蜂虿有毒,沿边将为不宁。”“为今之计,顺则抚之,逆则剿之。若咨其生聚教训,恐养痈为患。”“以臣愚见,不如乘便进取,以杜后患。”“且数年以来,沿边江、浙、闽、粤多设水陆官兵,布置钱粮,动费倍增,皆为残孽未靖之故。如台湾一平,防兵亦可裁减,地方益广,岁赋可增,民生得宁,边疆永安,诚一时之劳,万世之逸也。”[1][6]
这篇奏疏受到了朝廷的重视。康熙七年(1668年)正月十日奉旨:“渡海进剿台湾逆贼,关系重大,不便遥定。着提督施琅作速来京,面行奏明所见,以便定夺。”[1][7]
康熙七年四月,施琅再上《尽陈所见疏》,明确指出:“伏思天下一统,胡为一郑经残孽盘踞绝岛,而拆五省边海地方,画为界外,以避其患!自古帝王致治,得一土则守一土,安可以既得之封疆而复割弃?”倘若不平定台湾,而严迁海之令,不仅“赋税缺减,民困日蹙”,海防所需,钱粮浩繁,“年年协济兵食,何所底止?”而且郑氏在台,“惧罪之弁兵及冒死之穷民以为逋逃之窟,遗害叵测。”更有甚者,倘若郑氏“收拾党类,结连外国,联络土番耕民”[1][8],窥伺边场,则更将后患无穷。
因此,他力主平定台湾,提出:“若台湾一平,则边疆宁靖,防兵可减,百姓得享升平,国家获增饷税,沿边文武将吏得安心供职,可无意外罪累。”并表示:“臣蒙皇上逾格擢用,荷恩深重,分应图贼,以尽厥职。每细询各投诚之人及阵获一二贼伙,备悉贼中情形,审度可破之势,故敢具疏密陈。蒙旨宣召微臣进京面奏,谨将台湾剿抚可平机宜,为我皇上陈之。”[1][9]
这篇奏疏既分析了必须平台的理由,又提出了如何平台的方略,言之有据,筹画周密。然而,由于施琅前几次出兵征台都无功而返,八旗劲旅虽长于骑射,却不习海战,清军将领亦然,因此人多畏难。事下部议,以风涛莫测,难以制胜,寝其奏。加之施琅本系叛郑投清,其子侄尚在台湾,清廷对施琅心存疑忌。因此,清廷没有采纳施琅的平台之议,而是实行招抚之策。
清廷撤福建水师提督,授施琅为内大臣,晋伯爵。从此,施琅留任京师,长达13年。在这期间,他始终不忘规取台湾,密切关注东南沿海的局势。深知“鲸穴未捣”,必为边患,“慨然有澄清之志”。为此,他于“朝退休闲,翻阅二十一史,鉴古今成败及名臣言行可法者,一一具志诸胸中”。[1][10] 三藩之乱爆发后,郑经卷入叛乱,一度占领漳州、泉州、潮州等地。施琅“每蒿目时艰,歔欷扼腕,声泪俱下”。他加紧研究“风潮信候,生崖断港”等海战诸技,力求“审进退,料彼己”,以备朝廷之用。他还常与福建籍在京官员李光地等人谈论平海方略,“指画明悉,凡征战机宜,以及绝岛巨浸、险阻阨塞之处,如列诸掌”,[1][11] 使李光地了解了他的能力,认定他是将帅之才。
世骠生于福建,施琅留任京师之后,世骠即随家人离闽赴京,与父亲团聚。世骠自幼胸怀大志,沉着勇敢,深得父亲的喜爱。史料记载:“公(世骠)幼而沈靖,有大志。”[1][12]
“娴将略,有父风”[1][13]。
康熙十九年(1680年)二月,施琅在台湾的子侄施齐、施亥欲为清军内应事泄,全家70余人都被郑经杀害。施琅得知,发誓报仇。清廷也因此消除了对施琅的猜疑。
十九年(1680年)八月,三藩之乱即将平定,康熙帝的注意力转向台湾,开始与大臣商议“进剿海贼事”。[1][14] 二十年(1681年)六月,康熙得到福建总督姚启圣的密报,获悉郑经病死,台湾内乱,认定时机成熟,下令进剿。他谕道:“进取台湾事情,关系重大,着该将军、总督、巡抚、提督等同心速乘机会,灭此海寇。”[1][15] “务期剿抚并用,底定海疆,毋误事机。”[1][16]
进军台湾,全靠水师。姚启圣疏荐施琅,并愿以其家百口担保。内阁学士李光地也力荐施琅,说施琅“全家被海上杀,是世仇,其心可保也。又熟悉海上情形,亦无有过之者。又其人还有些谋略,不是一夫之勇。又海上所畏,惟此一人,用之则其气先夺矣”。[1][17]
二十年(1681年)七月,康熙帝重新起用施琅为福建水师提督加太子少保。八月十四日,康熙帝在瀛台召见施琅,谕道:“尔至地方,当与文武各官同心协力,以靖海疆。海氛一日不靖,则民生一日不宁,尔当相机进取,以副朕委任至意。”[1][18] 施琅得到了大展鸿图的机会,以实现他多年的心愿。
康熙二十年(1681年)十月,施琅抵厦门任职,立即着手备战。他向康熙帝奏报道:“十月初六日抵厦门视事,点验船兵,全无头绪,焉敢妄举进剿?……故日以继夜,废忘寝食,一面整船,一面练兵,兼工制造器械,躬亲挑选整搠。”[1][19] “又遣间谍通臣旧时部曲,使为内应”。[1][20]
年仅15岁的世骠投身军营,“随父操练舟师,督领哨船,瞭探沿海,著有劳绩。”[1][21] 并从父亲身上学到了许多军事本领。史称:“(世骠)年十五六时,襄壮公(施琅)征澎湖,练舟师,公(世骠)侍舟中,尽得其法传授,耳闻目睹,备得款要。”[1][22] 因此,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世骠被委以守备之职。
这年六月十四日,施琅亲统大军,由铜山启航出征,进军澎湖。郑军守将刘国轩认为,“六月风波不测,施琅是惯熟海务者,岂敢故犯突然兴师乎?不过虚张声势。”[1][23] 十五日,清军抵达澎湖,郑军大惊。十六日,施琅发起进攻,郑军迎战,双方各有伤亡。
十七日,施琅将船队集中在澎湖的八罩屿,选择时日,准备再攻。刘国轩期待台风骤起,以逸待劳,不战而胜。可是,他的期望落空。“稽古以来,六月时序,澎湖无五日和风,即骤起飓风,怒涛山高,变幻莫测,三军命悬,悉听之天。”而施琅抵澎旬余日,竟天公作美,“海不扬波”。[1][24]
二十二日,施琅指挥全军与郑军决战。清军“风利舟快,瞬息飞驶,居上流上风之势压攻挤击,无不一当百;又有火器火船,乘风纵发,烟焰弥天”。[1][25] 鏖战终日,大获全胜。以杨德为首的5千余名郑军官兵倒戈归清,余者全部被歼,刘国轩和少数将领乘船逃回台湾。
澎湖海战,郑军主力丧失殆尽。康熙帝高兴地说道:“施琅大败海贼,克取澎湖,此乃捷音。”[1][26] “澎湖乃台湾咽喉之地,克取台湾即在旦夕。”[1][27]
在这场决定性的战役中,施琅智勇兼备,出奇制胜,功劳卓著。世骠随同出征,英勇善战,立下战功。史料记载:“六月十六日,祖(施琅)令陈舟如长蛇,大书将弁姓名于风帆,以别进退,定赏罚。……南潮正发,前锋压流,迫近贼垒。贼艘翼跗。祖(施琅)望帆书,度我军难出,身驶帅舰,冲围赴援。伟父世骥、季父世骠、诸父韬……等亲丁诸船随入。”[1][28]
“六月二十二日,(施)琅命令其六子世骠同随征都督陈蟒、魏明,副将郑元堂,同领赶缯、双帆艍船共五十只为一股,从东畔峙内直入鸡笼屿、四角山,为奇兵夹攻;又令七子世骅同随征总兵董义、康同玉,外委守备洪天锡等,领赶缯、双帆艍船共五十只为一股,从西畔内堑直入牛心澳,作疑兵牵制。”[1][29] 世骠轻舰直前,冲冒烟火,血斗不休,观者感叹道:“真将种也。” [1][30]
战斗结束后,施琅在《飞报大捷疏》中如实地写道:“六月二十二日,随征参将谢英、游击廖程、外委守备施世骠等官兵坐大赶缯鸟船一只,……署铜山镇臣陈昌等官兵配坐大鸟船一只,带领船八十余只居为后援。其分遣东西二股官兵船只继进,夹击互攻。自辰至申,我师奋不顾身,抵死戮力击杀。”[1][31] 因此,世骠以“从征澎湖,平台湾有功,授左都督阶”。[1][32]
二、建勋东南
康熙三十年(1691),24岁的世骠被授以山东济南城守营参将。此后,他历任副将、总兵、提督,久在东南海疆,著有劳绩,多次受到康熙帝的嘉奖。
在济南,世骠以家传阵法治军,部伍严肃。三十二年(1693),施琅进京朝觐,[1][33] 路过济南。世骠率军列于道旁。施琅检阅之后,高兴地说道:“果得吾法矣。”[1][34] 三十五年(1696),康熙帝亲征噶尔丹。天津总兵岳昇龙奏荐世骠随征。召试骑射,康熙帝颇为满意,命世骠护送军粮至奎素。任务完成之后,世骠又随大将军马思喀追击叛军至巴颜乌兰。三月二十一日,施琅病逝。世骠得知后,乞归福建葬父。得旨:“施琅久在海疆,功绩懋著。其子施世骠顷随军进剿亦效力勤劳,准给假葬亲,事毕即回任。”[1][35]
三十七年(1698),世骠迁临清副将,后任山东登州副将。四十年(1701),升浙江定海总兵官。[1][36] 世骠认为定海乃浙江北门,海防重地。驻守官兵必须居安思危,苦练军事本领。他率兵至沈家门操练水战之法,先用小舟亲自教授进退攻击之方,然后用大舟至外洋分行而进,鸣鼓吹螺,以旗色为号令,炮声为威武,将士皆习熟勇敢。四十二年(1703)四月,康熙帝南巡,赐御书“彰信敦礼”匾额,以资鼓励。
此时,海上多盗,世骠经常出洋巡缉。他先遣裨将假装商船引诱海盗,然后突然出击,擒获甚众。[1][37] 盗首江崙猖獗一时。世骠说道:“此积年巨盗,非我亲往不可得。”遂扬帆而出,亲自搜捕。斩江崙于舟中,擒其徒党无遗。得知江南洋面有海盗出没,世骠说道:“江浙,邻也,不可以疆界为辞。”遣兵追击,焚其舟而返。四十六年(1707),康熙帝南巡,召见世骠,询问擒斩海盗之事,温谕嘉奖,赐戴孔雀翎。
四十八年(1709)八月,世骠被擢升为广东提督,从此开始了他军旅生涯的又一个阶段。广东地方幅员辽阔,山海丛杂,诚为东南要区。世骠到任后,深感责任重大。他向康熙帝奏报道:“伏念奴才一家受国厚恩,而奴才以谫劣庸才更蒙封疆重寄,兢兢惕励,惟恐耳目有所未周,思虑有所未及,以负圣明而深罪戾。故自到任以来,训练弁兵,查汰虚冒,整造盔甲器械之外,即查访地方情形。”[1][38] 当时,南澳守备藩成龙在追捕盗贼时被杀。世骠到任后,四处通缉,在潮水阳地方抓获了两名犯人。审讯中,这两人对杀人之事供认不讳,并交待了同伙的姓名住址。世骠根据他们的供词,将犯人一一捕获。海丰县也抓捕了两名犯人,而所作供词,捕风捉影,株连多人。世骠移文总督、巡抚,明确指出:“正盗已得,此诬也。”[1][39] 将无辜之人全部释放。
广东海洋,东西连绵数千里,岛澳繁多,巡察不易,沿边近海常有剽窃小船出没。世骠严命“在洋将弁用心堵截,复恐将弁巡逻不力,更令亲信家人出洋严督抓捕,并檄饬汛防口岸加谨巡查,务期缉获。”[1][40] 此外,他还经常召见属下将领,“谆谆告诫,勉其克殚厥职,以毋负主子平日优渥武臣至意,故皆感激思奋,策励趋公。”[1][41]
为了提高广东水师的战斗力,世骠还就水师将领的选拔问题上疏建言。在疏中,首先,他如实指出现行条例有不妥之处,因为“舟师要务,惟在将弁得人,必经历船务,熟娴水性之员,游巡海道,方能操纵自如,进止有度。但要地得人,必须择才保题。查保题之例,不准越衔,往往有极要紧水汛,而遇有极惯水务之员,因越衔一二等竟致与例不符,深为可惜。如游击一缺,为水师中关系之员,每遇缺出之时,既无习熟水性之都司可题,又乏经历海汛之游击可调。若静听部选,未必人地相宜,可资实用。”[1][42] 接着,他明确提出:“ 奴才请嗣后沿海游击缺出,准照福建水师提督臣吴英四十七年所题之例,就守备之中栋选谙练水务之员,越衔一二等题补,庶几驾轻就熟,不误汛防,而该员鼓励思奋,矢图报称,其有裨于海疆诚非浅鲜矣。奴才为海疆得人起见,不敢以所知自默,谨沥情缮折入告。如奴才刍荛之言可采,伏乞睿鉴施行。”[1][43] 这篇奏折受到康熙帝的重视,朱批:“是具题。”[1][44]
五十一年(1712)正月,世骠得知浙江洋面有海盗船只出没,为了防止这些船只进入广东洋面,他“严檄巡海将弁留心堵截,又选拨亲丁赍带令箭出洋巡察,务使穷抓根株,巡防周密”[1][45]。与此同时,他加强对广东河路的巡察,“捐造桨船五只,配足兵丁,每月轮拨千把总一员,沿河巡辑,并查各塘汛之疏懈,亦庶几行旅可无戒心”。[1][46]
广东西北一带,山峦叠嶂,矿藏甚多。起初朝廷允许开矿,许多贫民藉此傭工糊口。矿山封禁之后,有人暗地开矿,盗矿无所得时,常就近抢夺衣食。“此辈皆系穷民,倏聚倏散,非有成宗大夥盘踞处所,是以一遇官兵追捕,则仍散为民。此历来所有之事也。”[1][47]
四十六七年(1707—1708)间,翁源县发生了矿工行劫和拒捕事件。四十七年(1708),世骠到广东上任之后,得知这一情况,他认为:“此等不过无知乡愚,为贫所驱,非成宗夥盗可比”,[1][48] 但为了维护社会治安,必须加以惩处。因此,他严檄官兵四处搜捕,将擒获之人交送广东巡抚,会疏题报。
四十九年(1710),有行劫矿工出没于长宁、英德等处。世骠立即遣拨官兵,四处抓捕。矿工奔散逃至长宁雪峒蕉垒塘铁炉,勒索炉商,被炉丁杀死数人。官兵复四处追捕,陆续擒获,发交有司,依法惩处。考虑到重山密箐之中,路径丛杂,此追彼窜,难以杜绝,世骠又会同督抚委令文武官员踏勘于长宁、英德、从化要隘等处,拨守备弁兵添设汛防。并建造营房,以扼其咽喉,断其门路。
五十一年(1712)七月初,韶府曲江县黄辰玉、黄壬生、赖上品等家,和英德县何孟凤等家被矿工劫掠。世骠接报,立即严檄附近协营遣拨官兵前去,寻踪抓捕。又遣标下右营游击徐进才带领官兵星赴韶郡交界山场堵截。想到韶府地方以韶镇全军布防,而此等矿工仍敢行劫乡村,必汛守官兵未善设法防备。世骠本人又驻扎惠州,离韶一千余里,不能尽悉根源。为了便于指挥,防止事态蔓延,七月十五日,世骠带领亲丁前往英德、曲江、翁源等处踏勘山场形势,及官兵安设处所。十九日,行至三水地方,得知英德县钟上位家被焚劫掳掠。世骠立即遣员赍令趣游击徐进才分拨官兵,于各处堵截。当场杀死凶犯二名,抓获50名。[1][49]
随后,世骠驻扎在曲江、英德交界地方,督率将弁,按山场仔细巡察。经过调查,世骠得知行劫矿工有两类:“一在外郡流入者,曰飘马;一在本地游手者,曰土马。飘马非土马,无以知地方之通塞,土马因飘马更以添党羽而妄行,故每伺离汛乡村辄行飘劫,及至官兵追捕,则飘马潜逸外境,而土马仍混良民间。有飘马被追,不及远窜者,或窝藏土马之家,或逃匿林箐之内,非得熟晓贼线难以物色盗踪。”[1][50] 因此,他饬令各将弁多方购线,密访擒捕,陆续抓获了30名,押交按察司审讯。
在世骠的努力之下,广东各地的治安状况有所好转。世骠如实地向康熙帝奏报道:“总之,山海贼盗不致鸱张,宵小鼠窃未能尽去。奴才除遣拨将弁,安设布防外,仍密差亲信家人,不时侦巡。虽地方广阔,耳目难周,而智虑所及,竭蹶罔遗,蒙主子谆谕留心,奴才自当益加兢惕,弥勉驽钝,断不敢令其养痈滋蔓,贻害地方,以廑圣怀也。”[1][51]
康熙帝对世骠的政绩感到满意,不吝赏赐。在一道谢恩折中,世骠感激地写道:“奴才家人自京赍到主子钦赐鹿肉条三十二把,奴才出郊跪迎至署,恭设香案,望阙叩头谢恩讫,伏念奴才犬马庸愚,滥膺重寄,窃禄边疆,时怀悚慄。年来幸赖主子洪福,粤地山海俱获敉宁,且以时和年丰,兵民共游化日,俾奴才得以稍藏蹇劣。然自顾寸长未效,方虑尸素多衍,乃蒙主子异数隆恩,天厨佳品叠锡远臣,感宠眷之频,加思报称之弥难,惟有竭尽驽骀,益勉厥职勤慎,率属绸缪疆土,以仰答主子天恩于万一而已。”[1][52]
三、威震台海
五十一年(1712)九月,世骠调任福建水师提督。重返厦门,继承父职,世骠雄心勃勃。十二月二十八日,他向康熙帝奏报道:“福建水师地方广阔,兼之澎湖台湾,乃闽海扼要之区,非他处可比。凡营中兵丁船只,关系匪轻,必详加综核,实力整顿,难容苟且从事。奴才到厦一日,即届封印,现在檄查各营将备有无虚冒名粮,如有空缺事故兵丁,著令即时补足解验。到于战船、炮火、盔甲、器械及海疆一概事宜,俱在细加查检筹画,容奴才次第举行,断不敢一日因循,以负主子浩荡深恩也。”[1][53]
康熙帝在他的奏折上批示:“知道了。近日海贼已靖,不可以无贼少有疏忽。又向来风闻水师船缺少者多,必竟补完才好。”[1][54] 收到朱批之后,世骠再上奏折。在折中,首先他汇报了水师船只情况。沿海哨船大小三百一十二只,内有海坛左营于五十年十二月间被贼焚烧三只,澎湖左营遭风飘失一只,右营被风打破一只,余皆足额。惟递年各营俱有届修届造之船,驾赴福、泉、漳三府厂所待修,所以不能船船在汛。“奴才到任后,即严檄催趱,业已陆续完竣。间有一二遭风打坏者,现在檄催赔修,不日亦可告竣。至于奴才标下五营额船共七十只,内有破损者亦已修葺完固。奴才于二月初十日亲领五营兵船驾出厦门港外,教演水操,细阅各船,赶缯四十只,船身稳重,堪以驾涉汪洋。其哨船三十只,打造颇小,且船底尖狭,不便冲风破浪。缘系修成之船,若重新改造,工力浩大,非一时所能猝办,容奴才与督抚商酌,或于修造之期设法改造稳便,庶可无费于国帑,而有裨于海疆也。”
接着,他汇报了军中器械情况。“营中衣甲炮械,积年以来不无损坏。择其尚可修整者即令修起,其不堪修者,奴才现行制造铁绵盔甲二千七百九十三副。奴才自己捐造一半,五营将备共乐输捐造一半。又奴才自捐鸟枪一百枝,皆无分毫派累兵丁。”[1][55]
世骠不仅捐造枪支盔甲,而且捐俸修造炮台、安设大炮。他向康熙帝奏报道:“厦门一岛,商旅云集,烟火万家,从前以来未有若斯之盛。但人物愈庶,则防范当益愈周。查东南有大担小担浯屿,各山对峙,内属内海,外则汪洋,乃南北商船出入之咽喉。原各有兵船扼守。奴才仍相度形势,与各官捐俸,就于各山上砌筑炮台共五所,安大炮二十一位。又于厦门对向大担之黄厝社筑炮台一所,安设大炮五位。”[1][56]
他还奏请“标下船只另刻字号”[1][57] ,得到批准。于是,厦门、澎湖、台湾战船各编字号,队伍不杂,号令严明。厦门海滨要地增筑炮台,建造营房,防守周密。在世骠的经营之下,福建水师的战斗力大大增强,为以后的渡海出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清廷统一台湾之后,已往清郑战争期间发布的禁止内地人民赴台的命令随之废除。闽粤沿海贫民渡台谋生的日益增多。经过他们几十年艰苦奋斗,台湾的社会经济日益发展。清廷害怕人民反抗他们的统治,也害怕郑氏政权复辟,对台民采取了种种限制。由于清初治台政策的主要出发点是防范人民,同时也由于清廷对台湾官员疏于考察,以及康熙晚年吏治废弛、官场腐败,台湾官员贪赃枉法、苛虐百姓之事屡屡发生,层出不穷。“文武官员平日但知贪婪肥己,剥削小民”,[1][58] 胥役勒索诛求“比内地更炽”[1][59]。台民深受其害。
六十年(1721)四月,因台湾知府王珍横征暴敛,激起“众民怨恨”[1][60],朱一贵举起义旗,率众抗清。旗上书写“激变良民大明重兴大元帅朱”字样。[1][61] 起义军的队伍迅速壮大,势如破竹,很快就攻克台湾府治,占领全岛大部分地区。五月三日,起义军拥戴朱一贵为王,建元“永和”,布告天下。
世骠闻讯,一面上报,一面决定立即率部进扼澎湖要地,准备征讨。他对家人说道:“今日无以家为也。”尽出其家财以赏士,招募人才,配备器械。得知闽浙总督满保即将抵达厦门,他说道:“重地有托,吾可以行矣。”出发前,他来到施琅庙,向父亲英灵说道:“台湾,公所定。天子命儿继世为帅,今不速平,生负国恩,死无以见先人于地下,亏忠与孝,陨其家声。惟公英灵尚默相之。”[1][62] 禡牙祭海,遂载旌东指,于五月中抵达澎湖。
与此同时,闽浙总督满保自福州来到厦门,督理军务。他召南澳总兵官蓝廷珍至厦门,面商平台机宜。命蓝廷珍“统领战船四百,将弁一百二十,官兵一万二千,使会提督施世骠于澎湖,克期进剿”。[1][63] “听候提臣(施世骠)调遣。”[1][64]
康熙帝一面调兵遣将,一面颁谕招抚。六月三日,他发朱笔谕旨,命兵部发往福建交与总督满保,传谕台湾百姓。谕曰:“朕思尔等,俱系内地之民,非同贼寇,或为饥寒所迫,或因不肖官员刻剥,遂致一二匪类倡诱众人,杀害官兵,情知罪不能免,乃妄行强抗,其实与众何涉?今若遽行征剿,朕心大有不忍。故谕总督满保令其暂停进兵,尔等若即就抚,自原谅尔等之罪。倘执迷不悟,则遣大兵围剿,俱成灰烬矣。”[1][65]
六月十日,南澳总兵蓝廷珍率大军抵达澎湖,与世骠会师。诸将建议由南北中三路进攻。世骠认为南路打狗港在台湾正南,南风正盛,不可泊船。北路之清风隙离府百余里,饷运颇艰。应集中力量直捣鹿耳门。当时台湾文武官员已相率退至澎湖,只有淡水(今新竹)守备陈策坚守汛地。世骠遣兵前去增援,自率所部向中路进发,并选拔精锐兵丁,分乘两小舟,装载旗帜,埋伏于南北港。
六月十六日,清朝舟师大军驶抵鹿耳门外。起义军在鹿耳门炮台频发大炮,据险拒守。世骠登楼船督战,击鼓发炮。起义军的火药堆被击中,爆炸起火,烈焰熊熊,队伍大乱,开始溃退。清军各部乘势猛攻,两港伏兵悉树清军之旗。起义军不知虚实,不敢贸然出击。清军抓住时机,扬帆而进,直渡鲲身。鲲身乃海沙,水位本浅,大船不能过。而这一天,海水骤涨8尺余,清军战船乘风疾驶,遂复安平镇。
为了夺回安平,六月十七日,朱一贵派遣援兵与清军激战于鲲身,遭到失败。六月十九日,起义军增加兵力,再次反攻,又被击溃,伤亡惨重。起义军只得退守府城。
六月二十二日,世骠遣守备林亮等由西港进,游击朱文、谢希贤、林秀等越七鲲身由盐埕、大井头诸路登岸,并趋台湾府城。世骠身先士卒,指挥布阵,奋勇前进。起义军抵挡不住,于二十三日撤离府城,向北转移。清军遂复台湾府城。
为了追捕起义军,世骠遣参将林政等带兵进征南路,游击林秀等带兵进征北路,再遣游击朱文等直趋北路诸罗山后。[1][66] 六月二十八日,起义军在大穆将地方被官兵截杀,死伤甚多。这时,康熙帝的招抚谕旨也下达军前。康熙帝号召台民:“谕旨到时,即将困迫情由诉明,改邪归正,仍皆朕之赤子。朕知此事,非尔等本愿,必有不得已苦情。……此旨一到,谅必就抚,毋得执迷不悟,妄自取死。”[1][67] 剿抚兼施的策略,加速了起义军的瓦解,朱一贵的处境更加困难。
清军穷追朱一贵。世骠说道:“兵革之后,人情未定,大军所至,村落惊惶,计其釜底游魂,重赏购募,必有缚而至者。使民安衽席,而罪魁斯得,不亦善乎。”[1][68] 闰六月初七日,诸罗县沟尾庄乡民诱擒朱一贵等起义军首领,把他们押送到世骠军前。继续抵抗的起义军先后被镇压,余众向清军投降。台湾南北两路尽为清军所有。此时,台湾原有驻防官兵多有伤亡,营戌空缺。世骠派遣征台诸将署理各营事务,分兵布置汛守,宣播朝廷德意,“安抚居民,令各安生业”,“海宇清宁”[1][69]。捷报至京,康熙帝大悦,命从优议叙,赐世骠黄带、东珠帽、四团龙补服。
自出征以来,世骠日夜筹画,操劳过度。八月十六日夜,台湾遭强台风袭击,海上之舟全都飘上岸。世骠彻夜立于风雨中,以镇军心,因此得疾,头痛难忍。九月十五日,卒于台湾军营。遗疏言:“臣父琅昔日蒙恩葬闽,今臣骸骨愿得与父相依,并留臣幼子随臣妻守茔。近因剿贼借藩库银一万两,容臣长子云南知府士冈、次子广东游击廷甫变产交完。”
疏入,得旨:“施世骠效力年久,劳绩懋著,沿海水师营务极为谙练,简任提督,实心尽职,当台湾匪类窃发,即调遣官兵,亲渡海洋,屡次大败贼众,七日内克复台湾擒获贼首朱一贵等,俾地方宁谧,深为可嘉。海疆要地正资料理,忽闻将星陨落,朕心深为悼念。著赠太子太保,察例赐恤。所借藩库银一万两,免其偿还,其安葬福建及妻子留住之处,并照所请行。赐祭葬如典礼,谥勇果。”[1][70] 雍正元年(1723)八月,雍正帝宣布:施世骠克取台湾,“厥功甚大”,“著给与世袭一等阿达哈哈番”。[1][71]
世骠去世之后,为平息民愤和整顿台湾吏治,康熙六十年(1721)十二月中旬,清廷斩原台厦道员梁文煊、同知王礼、台湾知县吴观棫、诸罗知县朱夔,将已故知府王珍发柩戮尸,家产入官,其他同案犯官均分别判刑。这是康熙后期对贪官污吏的一次严厉惩罚。它在一定时期内对台湾吏治产生了震慑作用。为加强对台湾官吏的监督和及时了解海疆边情,清廷还建立了每年自京派出满、汉御史各一员前往台湾巡查的制度。雍正元年(1723)清廷调整了台湾行政区划,将诸罗县虎尾溪以北半线地方划为彰化县,增设彰化县治及淡防厅。同时,在各地行保甲法、兴办团练,联络村社,训练乡勇,以补兵防之不足。这些除有强化对人民的统治一面外,更兼有警惕“寇自外来”、预防“日本、荷兰之患”的用意。[1][72] 这在清代国防史上占有一定的位置。
综上所述,施世骠,字文秉,号怡园,福建晋江人,隶汉军镶黄旗,靖海侯施琅的第六子,出生于康熙六年(1667)九月。他自幼胸怀大志,沉着勇敢,娴将略,有父风。15岁就投身军营,随父操练舟师,督领哨船,著有劳绩。康熙二十二年(1683),他任外委守备,随父出征澎湖,收复台湾,英勇善战,为清廷的统一大业立下功勋,被授以左都督衔。此后,他历任参将、副将、总兵、提督,出镇山东、浙江、广东、福建,戎马一生,久在东南海疆,劳绩懋著,水师营务极为谙练,多次受到康熙帝的嘉奖。康熙六十年(1721),因台湾知府横征暴敛,激起众民怨恨,朱一贵率众抗清,全台震动。世骠调遣官兵,亲渡海洋,剿抚兼施,迅速克取台湾。同年九月,世骠病逝于台湾军营,终年54岁。世骠的一生,是为清朝统治者战斗的一生。他既镇压过抗清起义,也为统一台湾、巩固海防作出过贡献。朱一贵抗清虽然失败,但却以血的事实教训了清朝统治者,使他们对某些社会弊端不得不予正视,对台湾的治理不得不作相应的调整。这种调整是出于巩固清朝统治的需要而采取的,但客观上对缓和社会矛盾,防御外力入侵也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资料来源:《清史论丛》2007年号)
江日昇:《台湾外记》卷6,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89页。
[1][2] 《明清史料丁编》第3本,第272页。
[1][3] 江日昇:《台湾外记》卷6,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89页。
[1][4] 《施琅题为舟师进攻台湾途次被风飘散拟克期复证事本》,见《康熙统一台湾档案史料选辑》,第50页。
[1][5] 《康熙统一台湾档案史料选辑》,第50页。
[1][6] 施琅:《靖海纪事》上卷,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48—51页。
[1][7] 施琅:《靖海纪事》上卷,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51页。
[1][8] 施琅:《靖海纪事》上卷,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53页。
[1][9] 施琅:《靖海纪事》上卷,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56,53页
[1][10] 施德馨:《襄壮公传》,载施琅:《靖海纪事》,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38页
[1][11] 施琅:《靖海纪事》,曾炳序,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9页
[1][12] 《国朝耆献类征》卷276,施世骠,家传
[1][13] 施琅:《靖海记事》,施德馨:《襄壮公传》,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44页。
[1][14] 《康熙起居注》第1册,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581页。
[1][15] 《康熙起居注》第1册,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709页。
[1][16] 《清圣祖实录》卷96,康熙二十年六月戊子。
[1][17] 李光地:《榕村语录续集》卷11,《本朝时事》。
[1][18] 《康熙起居注》第1册,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740页。
[1][19] 施琅:《靖海纪事》卷上,《决计进剿疏》。
[1][20] 《清圣祖实录》卷102,康熙二十一年四月甲午。
[1][21] 《八旗通志初集》卷174,名臣列传34,施世骠。
[1][22] 《国朝耆献类征》卷276,施世骠,家传。
[1][23] 江日昇:《台湾外记》卷9,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335页。
[1][24] 施琅:《靖海纪事》上卷,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89页。
[1][25] 彭孙贻:《靖海志》卷4。
[1][26] 《康熙起居注》第2册,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1024页。
[1][27] 《康熙起居注》第2册,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1025页。
[1][28] 施士伟:《襄壮施公传》,转引自施伟青:《施琅年谱考略》,岳麓书社1998年版,第519页。
[1][29] 江日昇:《台湾外记》卷10。
[1][30] 《国朝耆献类征》卷276,施世骠,家传
[1][31]施琅:《靖海纪事》卷上,《飞报大捷疏》。
[1][32] 《八旗通志初集》卷174,名臣列传34,施世骠
[1][33] 施琅:《靖海记事》,施德馨:《襄壮公传》,第43页。
[1][34] 《国朝耆献类征》卷276,施世骠,家传。
[1][35] 《国朝耆献类征》卷276,施世骠,国史馆本传。
[1][36] 《清圣祖实录》卷204,康熙四十年四月丁丑,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6册,第80页。
[1][37] 此种方法也有不妥之处,参见《清圣祖实录》卷236,第6册,第361页:康熙四十八年,“浙江定海总兵官吴郡陛辞,上谕之曰:‘舟山在海中,所以防海寇者,不可不慎也。尔系福建人,殆必知之。近闻广东武官使兵丁貌为商人,出洋缉盗。误以商船为贼船,妄与交战者有之。此等缉盗之法,殊未善也。’吴郡奏曰:‘昔施世骠亦用此法擒盗,不可云无弊。’上曰:‘如将地方官已经给照之商船捏称贼船,朕断不许也。’”
[1][38]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3辑,第526页。
[1][39] 《国朝耆献类征》卷276,施世骠,家传。
[1][40]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3辑,第322页。
[1][41]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3辑,第323页。
[1][42]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2辑,第510——511页。
[1][43]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2辑,第511—512页。
[1][44]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2辑,第512页。
[1][45]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3辑,第530页。
[1][46]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3辑,第530页。
[1][47]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3辑,第528页。
[1][48]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3辑,第529页。
[1][49]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3辑,第835—839页。
[1][50]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3辑,第900—901页。
[1][51]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3辑,第530—531页。
[1][52]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3辑,第394—395页。
[1][53]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4辑,第109页。
[1][54]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4辑,第111—112页。
[1][55] 《宫中档康熙朝奏折》第4辑,第226—228页。
[1][56] 《康熙朝汉文朱批奏折汇编》第7辑,第411页。
[1][57] 《康熙起居注》第3册,第2125页。
[1][58] 《明清史料》丁编第8本,《台湾事件残档》。
[1][59] 蓝鼎元:《鹿洲初集》卷2,《与吴观察论治台湾事宜书》。
[1][60] 《明清史料》丁编第8本,《朱一贵谋反残件》。
[1][61] 《明清史料》戊编第1本,《朱一贵供词》。
[1][62] 《国朝耆献类征》卷276,施世骠,家传。
[1][63] 光绪《台湾通志》,《列传·武功》。
[1][64] 《清圣祖实录》卷293,康熙六十年六月癸巳。
[1][65] 《清圣祖实录》卷293,康熙六十年六月癸巳。
[1][66] 《清圣祖实录》卷293,康熙六十年七月甲寅。
[1][67] 《清圣祖实录》卷293,康熙六十年六月癸巳。
[1][68] 《国朝耆献类征》卷276,施世骠,家传。
[1][69] 《清圣祖实录》卷293,康熙六十年七月己亥。
[1][70] 《国朝耆献类征》卷276,施世骠,国史馆本传。
[1][71] 《清世宗实录》卷10,雍正元年八月丙寅。
[1][72] 蓝鼎元:《鹿州全集》,《平台纪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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