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鱼鳞图册；古文书；类聚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浙江鱼鳞册的搜集、整理、研究与数据库建设”(17ZDA187)阶段性成果。

一、引言

近年来，民间文书、地方档案的搜集与整理成为学术界的热点，诸多研究机构和学者投身其中，取得了显著的成绩，并在实践中积累了大量民间文书、地方档案整理的经验。[1]然而，鱼鳞图册作为古代珍贵的地籍档案，遗存总量至少在4500册以上[2]，长期以来藏在深闺之中，缺乏系统的整理，也未研究出一套科学的整理流程和方法。

鱼鳞图册有着一套独立的编造系统，但遗存至今的鱼鳞图册，历经多次流转，分散各地，原始的顺序大都已被打乱，此即意味着鱼鳞图册最初的编造体系被破坏，许多属于“完全混乱型”档案。又鱼鳞图册版本众多，地点不同，时间各异，内容皆为手写体，俗字异体字被较多使用，整理时极易出现错误。还有大量鱼鳞图册印章的识别、时间的断代、功能的判定等等，这些问题都是鱼鳞图册汇编、研究和数据库建设的重大障碍。如果处理不当，则直接影响研究的准确性和结论的可信度。然而，已有的研究多缺乏对鱼鳞图册的整体观照和深入解读，以致在编目、定名、断代、缀合、释文、编纂等方面出现诸多问题，旧有且不可取的整理方案仍在不同地域被重复使用。如何科学、规范地整理鱼鳞图册，特别是如何更好地避免重犯过去的错误，探索出一套科学规范、可供操作的方法，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二、鱼鳞图册整理的流程和方法

自2013年始，以张涌泉、胡铁球为首的学术团队，聚焦鱼鳞图册的整理与研究，开展了一系列拓荒性的工作。笔者作为核心成员，在整理1200余册浙江鱼鳞图册的实践中，分析鱼鳞图册的特质，试总结出一套较为规范的整理流程与方法：首先依照鱼鳞图册最初的编造系统进行编目，以纠正现今编目的混乱；进而考证版本、断定时代，明确地点、事主、种类等基本要素，对各类鱼鳞图册进行准确拟题；在广泛搜集、科学编目和准确定名的基础上，从整体上关照，将分散的鱼鳞图册进行系统的类聚，使得失散的“骨肉”得以“团圆”；精确识别文本中的业主、土名、印章等信息，辨析内容、探明价值，撰写内容全面、翔实有质的叙录；最后，编纂鱼鳞图册业主、土名、印章、夹条、批注索引，影印汇刊。简言之，其主要包括科学编目、正确定名、系统类聚、精准释文、编纂索引、撰写叙录、影印汇刊七个方面。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浙江鱼鳞册的搜集、整理、研究与数据库建设”开题论证会

（一）科学编目

鱼鳞图册的攒造是在官府的主导下完成，通常以县为单位，一县之内，地块至少在几百万块以上，必须建立严密的编目系统，从而不致混淆。自南宋鱼鳞图册创立之初，即开始使用千字文编号，该方法一直沿用至民国。其通常一字对应一“图”（或“保”“庄”“坊”），整个县域依千字文顺序排列。每“字”下面从一号编起，一块土地对应一号，直至一“图”（或“保”“庄”“坊”）地块编完为止。千字文与数字相组合，这样使每块土地拥有唯一的编号。然而，遗存至今的鱼鳞图册历经数次流转，原始的顺序大都已被打乱，鱼鳞图册的编造系统被破坏，这给鱼鳞图册的研究带来很大的不便。鱼鳞图册整理的第一步工作，即考证其最初的编造系统，依照本身产生的顺序重新编目。

金华市档案馆现藏的436册汤溪县鱼鳞图册，多数为清末攒造，小部分为民国补造。现虽遵照档案学“全宗号－目录号－卷案号”的原则编目，但并不合理。首先，各“庄”鱼鳞图册编目混乱。如白沙庄鱼鳞图册档案号为“L003-001-232”，编作第232册。查其千字文编号为“元”字，考其攒造史可知，清末汤溪县鱼鳞图册攒造在顺庄法实施之后，乃依千字文编号，一“庄”一“字”。千字文首二字“天”“地”不用，从“玄”字编起，又为避清康熙讳，音近替代作“元”。故“元”字所编之庄，当列为汤溪鱼鳞图册之首，编作“L003-001-001”。其次，“庄”内鱼鳞图册编排错乱。每“庄”鱼鳞图册往往包含数册，最初编造有严谨的子系统。如白沙庄鱼鳞图册共8册，原本按照“仁、义、礼、智、信、忠、恕”依次排列，档案馆整理者未细致分析，致使次序颠倒错乱。又如后童庄鱼鳞图册共8册，所用千字文为“寒”字，其子系统依照“正、副、左、右、东、南、西、北”排列，整理者不明其理，致使编目错乱。其他类似“完全混乱型”的编目亦不少，须纠正其错误，还原最初编造的系统。

整理金华档案馆藏汤溪县鱼鳞图册（436册）

（二）正确定名

鱼鳞图册定名看似简单，实非易事。现存鱼鳞图册版本众多，种类甚夥，时间各异，定名易出现各种问题。或题名不确，或拟题有误，或尚未拟名。如现存兰溪市财政局的746册兰溪县鱼鳞图册，既有清代攒造，也有民国补造，形制相近，整理者未能将其一一区分，每册笼统题作“兰溪县鱼鳞图册”，尚欠精确；汤溪县鱼鳞图册包含了清册、草册、官册等多个版本，研究者不明鱼鳞图册攒造流程，定名易混淆。

金华档案馆藏汤溪县鱼鳞图册的定名常出现拟题有误、尚未拟名等情况。如原编号L003-001-106，整理者题作“坊上庄”，有误。据民国《汤溪县志》卷十五“掌故中”《清赋纪略》可考[3]，“坊上庄”所用千字文为“黄”字，而该鱼鳞图册使用的千字文为“宇”字，排在“黄”字之后，为“坊下庄”用字，故正确定名应为“汤溪县坊下庄鱼鳞图册”。又L003-001-416，封面题作“庄不明”。检其内容，该册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自“西火”字661号始，中间断号，又801号起，至1173号止。考“西火”字为絣塘庄用字，故定名为“汤溪县絣塘庄西火字鱼鳞图册”。另一部分是无字鱼鳞图册785号至788号，不知归属何庄，笔者在金华档案馆查阅汤溪民国档案时，发现其中夹杂汤溪县鱼鳞图册散页“左露”字761号至784号。于是将两者进行比较，其版式、字体、书风皆相同，且地块序号相连，可归并一册。“左露”字属大岩庄，故拟题为“汤溪县大岩庄左露字鱼鳞图册”。

在鱼鳞图册的定名过程中，断代尤难，如兰溪市一位文化工作者藏有一册兰溪鱼鳞图册，版心有“兰溪县鱼鳞流水文册”字样，收藏者定名为“明初兰溪县流水之册”[4]。后被收入新编《兰溪市志》[5]，断代为洪武二十年。然而，笔者观其实物，考察版本、书法、印章、装帧等特征，进一步考证其攒造史，断定此鱼鳞图册为明代万历时期兰溪县土地清丈时所编造。[6]又收藏者不知“文册”称谓，将“流水文册”误识作“流水之册”。所以该册准确定名应为“明万历时期兰溪县育字号鱼鳞流水文册”。

统而言之，鱼鳞图册的定名可分为三种情况：一为原已题名的鱼鳞图册，主要参照原件标题定名；二为无标题的，尽可能依原件所载时间、地点、事主、种类等基本要素，将其准确定名；三为后人拟题有误的，根据人名、地名、文字、印章、版本等信息重新定名。通过准确的定名工作，才能为鱼鳞图册的进一步研究奠定基础。

（三）系统类聚

在广泛搜集、科学编目和准确定名的基础上，从整体上观照，将分散的鱼鳞图册进行系统的类聚。先按照所属地域对其进行归并，然后在所属区域内根据时代先后顺序排列。在此过程中，既要注意相同版本的归并，又应关注不同版本的类聚。如金华档案馆编号L003-001-109汤溪县坊下庄鱼鳞图册尾页与L003-001-414坊上庄鱼鳞图册尾页，现分属两“庄”，册号不同，貌似无关，但经研究发现，两页撕裂之处相互契合，且版式相同，书风相近，地块序号相连，可见二者原本应是一页，因某种原因被分裂两处，故今将其缀合（图1）。又该页鱼鳞图册千字文为“上黄”字，属坊上庄，需将其归并。

图1 L003-001-109尾页与 L003-001-414尾页缀合图

在系统类聚的时候，应注意以往整理过程中错误缀合的情况。如L003-001-115汤溪县开化庄鱼鳞图册首页，由两个半页拼合而成，地块编号为一至四号，顺序相承，看似吻合。然细查之，发现两半页千字文的用字却有差异。一、二号地块为“正日”字，三、四号地块为“副日”字（图2），此不合鱼鳞图册编造的原理，缀合有误。

图2 整理者误缀的开化庄鱼鳞图册

又查L003-001-119汤溪县开化庄鱼鳞图册，该册千字文用字全部编作“正日”，现存三号至一千号，独缺一、二号。试将L003-001-115首页“正日”字一、二号，与119册首页（半页）进行比较，二者形制、内容完全吻合。考开化庄鱼鳞图册所用千字文为“日”字，其下子系统依次编作“正日”“副日”“次日”，整理者不明其由，将其误缀。今应将其拆分，回归原册，重新缀合（图3）。

图3 正确缀合后的开化庄鱼鳞图册

还有一种情况是不同版本的类聚。笔者赴丽水地区做田野考察时，曾搜集到雍正九年丽水县丈量田地清册（8册），该清册系当时册书掌管。后又在民间收藏家手中和“孔夫子旧书网”各购得一册雍正九年丽水县的鱼鳞图册，其中一册为当时丽水县官府所藏（清代鱼鳞图册至少有两套，一套存县，一套分交各都册书掌管）。两种鱼鳞图册版本虽有差异，却为同时期攒造，可归为一个编造系统。

通过这样的细致考证，将已被打散、分裂的鱼鳞图册类聚在一起，使得分散的“骨肉”得以“团圆”，为深入研究鱼鳞图册提供了条件。

（四）精准释文

准确识别鱼鳞图册所有信息是整理的难点，此直接关乎到鱼鳞图册研究和数据库建设的质量。一字之误，统计结果或研究结论就可能出现误差。鱼鳞图册主要为雕版填写本和手写本，所登记的具体信息皆为手写体，充斥着大量的俗字异体字，形讹音误时有出现，草书变体屡见不鲜，还有各类印章中的古体字。这些信息大多无上下文语境可资参考，整理难度颇高。即使是专家，如不经细致考证，也易误识。在鱼鳞图册的数据统计中，业主名的识别尤为关键，此类错误则有可能影响到归户统计的结果，最终可能影响到结论的准确性。

鱼鳞图册的书手除了使用简俗字外，有的还直将文字合写，或直接将某个字省掉，以提高书写速度。因此，整理时应加以注意，给予还原。此种情况以业主名的登记较有代表性。若一块土地为同一姓氏的两位或多位业主共同占有，书手常常将业主名合写，即姓氏只写一次。这种现象在清代鱼鳞图册中常见。还有的书手直接将业主中间的字省掉，如中国契约文书博物馆藏雍正开化县服字第五千一百九十九号丈量图号联单（图4），业主书作“方電、雯”，识别时很容易误录作“方電”“方雯”。然而，考其家谱并结合上下文，两业主全名当为“方一電”“方一雯”，此处书手不但使用了合写，而且省掉了各自姓名中间的“一”字。同页“弓手”名作“方茂富蒙适”，是方一茂、方一富、方一蒙、方士适四人姓名的省写。显然，“书手”这种书写方式有失严谨，所以需要对照前后文，核对家谱，细致考证，整理时将全名复原。

图4 雍正开化县服字第五千一百九十九号丈量图号联单

现今鱼鳞图册的整理和研究，时常出现文字释读和数字识别上的错误。文字、数字误识的背后，并不是简单的识字问题，而是缺少对汉字演变规律和民间书写习惯的研究。故鱼鳞图册的整理应充分利用文字学、书法学、文献学和历史学的知识，力求精确识别鱼鳞图册的每一个信息，为鱼鳞图册的研究、数据库的建设，以及业主名、土名、印章等索引的编纂奠定坚实的基础。

兰溪鱼鳞册文本释读与录入

（五）编纂索引

鱼鳞图册业主名、土名、印章、夹条等信息甚多，散落各册，查阅不便。基于对鱼鳞图册的准确解读，提取关键信息，依照一定排序原则，制作成《鱼鳞图册业主名索引》《鱼鳞图册土名索引》《鱼鳞图册印章索引》《鱼鳞图册夹条索引》《鱼鳞图册批注索引》。鱼鳞图册索引的编纂，并不是简单地将信息按照音序或笔画顺序排列，而应从研究的视角出发，根据具体情况而定。如兰溪鱼鳞图册业主名可分为“无主”和“有主”两大类。而“有主”又可以分为官府、书院、寺庙、会社、会所、祖宗、祠堂、民户等类型。所以业主名索引的编纂应按照类型编排，从而便于研究各组织（民户）的土地占有情况。土名索引的编纂则可以依照鱼鳞图册“图”（或“保”“庄”“坊”）的顺序，便于了解地块的空间分布及命名特点。又如印章关涉不同时期土地类别、等级、亩分、业主名等信息的确认与变更，故应依照其使用的年代顺序排列。夹条、批注与地块信息紧密相连，故应根据所属地块号的顺序先后编排。这样从研究视角来编纂索引，便于学者准确、快速地检寻所需的资料。

整理的兰溪鱼鳞册印章（部分）

（六）撰写叙录

在编目、定名、类聚、释文的基础上，可以对鱼鳞图册本身展开较深入的研究，撰写内容全面、翔实有质的鱼鳞图册叙录。叙录的撰写应遵循鱼鳞图册最初的编造系统。如同治兰溪鱼鳞图册按千字文的字号顺序攒造，每一字号对应一“图”，故其叙录按“图”撰写。清末汤溪鱼鳞图册则每一字号对应一“庄”，以“庄”为单位编造，故其叙录按“庄”撰写。

叙录的内容主要包括考辨各种鱼鳞图册的真伪、编造、流传、形制、内容、价值等，这需要综合运用历史学、文献学、文字学、书法学等多学科的知识，融会贯通，抉精发微。近年来，古文书的作伪日渐增多，学术研究必须基于可信的史料，故而鱼鳞图册辨伪是整理、研究头等重要的事情。鱼鳞图册的辨伪需要综合运用验纸张、观墨色、辨字体、鉴笔迹、核印信等方法[8]，对每册鱼鳞图册进行细致的鉴别，以确保文献的真实可靠。然后，广泛搜集各种史料，结合鱼鳞图册实物，尽可能还原出鱼鳞图册攒造的历史背景、具体流程，勾勒出鱼鳞图册的编造史与流转过程。

撰写的兰溪县一坊鱼鳞册叙录（样本部分）

在此基础上，进而研究鱼鳞图册的形制和内容。不同时代、地域的鱼鳞图册，形制往往有差异，其包括尺寸、装帧、纸张、墨色、版式等诸多方面。不同形制的背后往往是文化或制度的差异。通过研究古代鱼鳞图册形制的演变情况，进而分析推动其变化的重大历史事件及深层社会力量。并通过对各“图”（或“保”“庄”“坊”）土地面积、人口情况、民间会社等内容的宏观把握，选择原生态保留较好的村落进行田野考察，将鱼鳞图册所载信息与实地情况进行印证，进而分析地权分配、赋役制度、基层组织、环境变迁等一系列问题。

（七）影印汇刊

鱼鳞图册虽然遗存的数量庞大，但被整理出版的极少，目前仅有少数零散、不成系统的鱼鳞图册出版，且多是夹杂在契约文书之中，作为一种契约文书的样本出版。又以往出版的鱼鳞图册，影印效果欠佳，许多在扫描前未经修复，难以展平，出现了多处褶皱，致使有些关键性文字被遮挡。加之大多使用黑白影印，图版清晰度低，字迹十分模糊。尤其是红印章变成黑色后，遮盖了鱼鳞图册许多文字内容，难以辨识。

鉴于鱼鳞图册出版严重缺位、问题较多的情况，推出一部系统性、完整性的鱼鳞图册丛书显得十分必要。浙江是鱼鳞图册的首创地和样板地，鱼鳞图册遗存量巨大，且系统性、完整性为全国独有，学术价值颇高。[9]近年来，我们调查、搜集深藏于公私收藏机构，以及散逸于民间个人手中的浙江鱼鳞图册，并对其进行扫描（分辨率600dpi）形成彩色图片。进而展开系统的整理，科学编目、正确定名、系统类聚、精准释文、编纂索引、撰写叙录。最后，遵照鱼鳞图册原有的内在体系进行分册，将浙江鱼鳞图册汇编成集，彩色影印，分辑陆续出版大型精品地方文献丛书——《浙江鱼鳞图册合集》（八开本，约200册），主要包括《兰溪鱼鳞图册合集》《汤溪鱼鳞图册合集》等。此将改变鱼鳞图册出版不足、利用困难、缺乏深度整理的现状，以满足海内外学者研究的需要，同时使珍稀文献得到更好的发掘、利用、传播、保护。

三、结语

鱼鳞图册的整理是学术研究、数据库建设、影印汇刊最基础的工作，也是最关键的一环。整理的质量直接关乎到鱼鳞图册数据库建设的成败，以及学术研究的结论是否可信。例如，编目的错误，将导致数据库内部鱼鳞图册排序系统的混乱；版本断代的误判，则直接使信息分层出现错误；业主人名释读不确，就会影响土地数据归户的准确性。因此，探索出一套科学规范的鱼鳞图册整理方法至关重要。笔者通过对浙江鱼鳞图册整理的实践，总结出了一套科学、规范的整理流程与方法，从而纠正以往整理中存在的问题，为鱼鳞图册的深入研究奠定坚实的基础，并为其他地方档案的整理和出版提供借鉴与参考。

当然，仅有科学的整理方法还是不够的。相对于传统文献或其他档案，鱼鳞图册整理的难度较大，其所载“业主”大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所载“土名”大多是小地名，且并无多少可供参考的语境。一旦遇到疑难俗字，考证不易。加之鱼鳞图册版本众多，许多没有明确纪年，也未写明使用者，还有大量涂改的信息、各种类型的印章等，这都给整理工作带来了极大的挑战，对整理者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不但要对鱼鳞图册制度有深入的研究，还应具备扎实的文字学、文献学、书法学等专业的知识，才能准确释读文本的各种信息。在目前的学科体系下，很少有学者能够同时兼备多学科的素养，鱼鳞图册高质量的整理必须综合多学科的学术力量，方能破解整理过程中遇到的诸多难题。

本文初稿曾蒙张涌泉先生审阅并提出宝贵意见，谨致谢忱！

注释与参考文献

[1]吴佩林.地方档案与文献研究（第三辑）[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7.

[2]栾成显.鱼鳞图册的遗存与研究价值[J].浙江学刊,2019(1):50-57.

[3]丁燮,戴鸿熙等.汤溪县志[M].台北:成文出版社,1975.

[4]何寿松,胡国洪.明初“鱼鳞册”现身兰溪[N].金华日报,2009-01-15(6).

[5]兰溪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兰溪市志[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3:388.

[6]李义敏,胡铁球.鱼鳞图册断代研究——以浙江鱼鳞图册为中心[J].浙江学刊,2019(1):58-64.

[7]汪庆元.清代徽州鱼鳞图册研究[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17:193.

[8]李义敏.明清契约文书辨伪八法[J].文献,2018(2):57-67.

[9]胡铁球,李义敏,张涌泉.婺州鱼鳞图册的遗存与研究价值[J].浙江社会科学,2016(4):117-125.

[10]李义敏,严学军.兰溪鱼鳞图册[J].中国档案,2018(8):86-87.

作者简介：李义敏，浙江师范大学中国古典文献学博士，研究方向为写本文献学、古文书学、文字学。余承霖，浙江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生。

文章来源：《档案学通讯》2019年第6期，原文标题《鱼鳞图册整理方法刍议——以浙江鱼鳞图册为例》。

排版：秋水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