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20年来我们在卫拉特史
研究方面提出的一些新看法
内蒙古师范大学 金峰
内容摘要:十三世纪的四千户斡亦剌惕、明代的瓦剌和四卫拉特。早期、中期、晚期三个不同时期的四卫拉特及其内部构成。四卫拉特与中原王朝、四十万蒙古和中亚各民族的关系。
明代的瓦剌、清代的卫拉特等都是十三世纪斡亦剌惕的不同音译。斡亦剌惕是蒙古古老部落之一。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后,将斡亦剌惕划分为四个千户。由于这个原因,后来不管发生什么变化,习惯上都称其为四卫拉特,而且卫拉特终是由四个部分组成。从十五世纪初到十八世纪中叶350余年期间,四卫拉特在蒙古史甚至全中国历史上发挥了重要作用。研究四卫拉特史有着深远的历史意义和重要的现实意义。近20年来,由于我国蒙古史学界满、蒙、回、汉、藏等各族学者的共同努力,卫拉特史研究领域取得了显著成就,在卫拉特史的划分,各个历史时期内部构成等方面有重大突破和创新。在各族专家、学者们的热情帮助和支持下,我们三人紧密合作,在卫拉特史研究和搜集、整理、出版卫拉特文献等方面共同做了一些工作。其中有些工作是金峰单独完成,有些工作是金峰和额尔德尼两人一起完成的,重要的学术观点都经过了巴岱、额尔德尼、金峰三人共同商榷和一致同意。因此,在卫拉特史研究方面,我们的学术观点基本一致,或者说是大同小异。在十年动乱和以后的几年内,由于“左”的思想影响,有些同志在卫拉特史研究方面提出过某些不利于民族团结的错误观点。对此,我们是一致反对的。1978年以后,党的各项方针、政策重新得到落实,蒙古史研究工作也逐步走向正常发展轨道。从1981年开始,我们共同讨论酝酿卫拉特史方面的有关问题,并陆续发表了一些学术论文。在卫拉特史方面,我们提出的新看法概括起来主要有下列10个方面:
第一、以往的国内外蒙古史学者,其中包括著名的法国东方学家伯希和、原苏联著名的蒙古学家弗拉基米尔索夫、兹拉特金以及我国老一辈蒙古史学者均把明、清两代卫拉特看成是十三世纪斡亦剌惕部的继续。这种看法在国内外蒙古史学界已经根深蒂固,几乎成了公理。在1986年全国第一次卫拉特史学术讨论会上,我们提交了《论四卫拉特》一文,向这个传统观点提出挑战。我们认为,明、清两代四卫拉特的主体部落绰罗斯不是十三世纪斡亦剌惕部的继续,而是从不王而罕山大禁地分离出来的兀良合的分支。1989年在内蒙古大学召开的中国蒙古史学会专题学术讨论会上,国内有些学者针对我们提出的新观点展开激烈的争论,并提出过不同看法。当时,内蒙古社科院历史所的蒙古族女学者奥登同志和中国社科院民研所的蔡家艺副研究员对我们的看法表示支持。1990年,在乌兰巴托《蒙古秘史》成书750周年国际学术讨论会上,金峰提交《再论兀良合部落的变迁》一文,进一步阐明我们的观点,受到大会好评。这篇文章已编入1989年全国第二次卫拉特史学术讨论会论文集。从公开发表到现在已经13年了,期间尚未见有不同观点公诸于世。我们做好了充分准备,希望和持不同意见的学者们再次展开讨论。
第二、十三世纪的斡亦剌惕是作为成吉思汗建立的蒙古国家的附属部落存在的。明、清两代的瓦剌或卫拉特虽然是斡亦剌惕的同名异译,但二者之间有本质的区别。首先,正如以上所述卫拉特的主体部落不是原来的斡亦剌惕。其次,明代的卫拉特是同蒙古大汗的直属部落相对而言的。换言之,卫拉特有它自己的独立政权和文化传统。我们所说的卫拉特史,实际上是指元朝灭亡后经过半个多世纪的战乱,从1437年脱欢太师战败科尔沁部阿岱汗开始,到1758年准噶尔汗国被清朝征服的320余年的历史。这段历史过去被卫拉特蒙古历史学家们划分为三个不同阶段,即早期四卫拉特、中期四卫拉特、晚期四卫拉特。至于每一个历史阶段从什么时候开始到什么时候结束,在各种托忒蒙古文献中均没有明确交待。不过对每一个历史阶段开始时的标志却交待的十分清楚。据巴托尔乌巴什图们著《四卫拉特史》记载:自被命名为红缨卫拉特至今土卯年已382年。土卯年是指本书成书的1819年。从1819年减去382年,被命名为红缨卫拉特的时间恰好是脱欢太师杀蒙古科尔沁部阿岱汗的1437年。据此,我们认定早期四卫拉特从1437年开始。在《和鄂尔勒克史》等卫拉特托忒文献中均认为:早期四卫拉特由于大瓦剌西迁而瓦解,并建立中期四卫拉特,中期四卫拉特由于顾实汗和硕特部主力从乌鲁木齐一带南迁青海而瓦解,并建立晚期四卫拉特。据波斯、汉文文献记载,大瓦剌从征到锡尔河流域溃散的具体时间是1502年。据藏文文献和俄文档案资料记载,顾实汗南迁青海的具体时间是1637年。根据这些记载,我们认定中期四卫拉特从1502年开始,晚期四卫拉特从1637年开始。同时,我们根据四卫拉特部落变动以及汗权的转移,把每一个历史阶段又分成若干时期。将1437年至1502年早期四卫拉特的65年分成三个不同时期。即从1437年到1451年的14年形式上仍由大元后裔蒙古脱脱不花为汗。从1451年建立卫拉特汗国到1454年阿剌知院政变的3年期间,卫拉特之绰罗斯部也先亲自称汗。1454年到1502年的48年期间,不仅四十万蒙古各部从早期四卫拉特中分离出去,而且卫拉特中有些部落也陆续迁入漠南以及中亚地区。此外,在卫拉特托忒文献中,1437年到1454年期间存在的联盟被称为大四卫拉特,从1454年到1502年期间存在的联盟被称为小四卫拉特。这可能是为了区别后来的中期四卫拉特和晚期四卫拉特而说的。从1502年建立中期四卫拉特到1541年卫拉特翁高查被蒙古土默特部阿拉坦汗浮虏的39年间,仍以绰罗斯部封建主为四卫拉特汗。从那以后一直到1637年的96年间,汗权由和硕特部封建主掌握。1637年四卫拉特联合大军占领青海后,绰罗斯部即准噶尔部巴图尔洪台吉从青海撤军时同和硕特部顾实汗共同做出决定,由巴图尔洪台吉统治四卫拉特故土以及被征服的中亚地区。同时决定顾实汗为青海、西藏的汗,并同意把他的属民以及一部分其它部落的人迁移到青海。可是前一个决定从1637年到1679年绰罗斯部噶尔丹汗统一晚期四卫拉特故土建立准噶尔汗国的42年间一直没有完全实施。留牧四卫拉特故土的和硕特部鄂齐尔图台吉仍有相当大的势力,甚至违反决定一度称汗。因此,在有些卫拉特托忒文献中,从1637年到1679年的42年间被称为卫拉特两台吉统治时期。然而,从1637年晚期四卫拉特建立到1758年准噶尔汗国被清朝征服长达121年的历史,又可以分成两个不同时期,即两个台吉统治时期和准噶尔汗国时期,从准噶尔汗国建立到灭亡的79年期间,由绰罗斯部封建主重新掌握了汗权。这就是说,把四卫拉特历史划分为早期、中期、晚期三个不同阶段不是我们的发明,我们只是根据有关文献明确了每一个阶段的具体时间而已。同时,我们觉得这种划分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都是十分科学的。因此,我们高兴地接受了过去本民族历史学家们的研究成果。
第三、关于四卫拉特的构成,长期以来国内外学术界一直是有争议的。有的学者认为,卫拉特有时多达10多个部落,有时只剩下准噶尔、杜尔伯特两个部落,与四卫拉特名称根本不符。日本著名卫拉特史学者冈田英弘教授曾正确指出,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四卫拉特的构成可能有所不同。但是,由于他手头缺乏史料无法进一步确证和阐明。近20年来,我们用蒙、汉两种文字陆续发表文章谈三个不同历史阶段的四卫拉特构成。现在已经有不少同志接受了我们的看法。不过,有的同志一直到1989年全国第二次卫拉特史学术讨论会还写文章说:1758年作晚期联盟的结束不能令人信服。理由是十七世纪中叶前后作为卫拉特主要组成部分的和硕特、准噶尔、土尔扈特等实际上已走上了各自不同的发展道路。说的不错,问题是1628年、1637年大土尔扈特部和大和硕特部迁移后,留牧故土的卫拉特仍旧由四个部分构成。为了讨论的方便,将有关卫拉特托忒文献的记载摘抄如下:早期四卫拉特时期的大四卫拉特是绰罗斯、土尔扈特、和硕特合为一个卫拉特;辉特、巴图特、土默特合为一个卫拉特;巴尔浑、不里牙惕合为一个卫拉特;奥尔蒙古合为一个卫拉特。小四卫拉特是大瓦剌独自为一个卫拉特;辉特、巴图特合为一个卫拉特;巴尔浑、不里牙惕合为一个卫拉特;小列秃、和硕特、土尔扈特合为一个卫拉特。中期四卫拉特是:和硕特单独为一个卫拉特;绰罗斯为一个卫拉特;土尔扈特为一个卫拉特;杜尔伯特为一个卫拉特。晚期四卫拉特是:准噶尔为一个卫拉特;一半和硕特为一个卫拉特;杜尔伯特为一个卫拉特;一半辉特代替土尔扈特为一个卫拉特。很明显,晚期四卫拉特之半个和硕特是指鄂齐尔图台吉所属部落。中期四卫拉特时期辉特部附属于杜尔伯特部,到晚期四卫拉特时期,辉特部一半随大和硕特迁移到青海,一半仍旧留牧故土。著名的阿睦尔撒纳的继父不就是辉特部人吗?不信服是没有道理的。当然,卫拉特两个台吉统治时期与准噶尔汗国时期是有区别的。两个台吉统治时期晚期四卫拉特基本上还是属于部落联盟的性质。准噶尔汗国时期加强了汗权,将原来的部落改编成为鄂托克、昂吉、集赛等,削弱了各部封建主的势力,但人还是那些人没有变动。至于早期、中期的部落构成情况,过去我们基本上都解释过了。这里不再赘复。我们经过较长时间的反复核实,确认卫拉特托忒文献中有关四卫拉特构成的记载完全符合历史实际。毫无疑问,这是卫拉特史研究和史料方面的重大突破和创新。
第四、明代蒙古部落与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古代氏族部落不同,它是在十三世纪千户制度的基础上形成的大小不同的军事、行政集团。它们有的仍旧使用十三世纪以前的古老名称,有的在以后的不同历史阶段采用了多种不同的新名称,有的新旧名称混淆使用。这种历史上形成的混乱状况,对明代蒙古部落的研究带来了极大的困难。为了克服这些困难,我们对各种文献的不同记载进行综合分析,最后理出了肯定意见。以准噶尔部名称为例,我们认为绰罗斯起初是兀良合的贵族姓氏,后来演变成为部落名称。大约在八世纪左右,从贝加尔湖附近森林兀良合中分离出不儿罕山兀良合。十三世纪,从不王而罕山兀良合中又分离出朵颜山兀良合,后来它发展成为喀喇沁、蒙古勒津两个部落。元末明初,从不王而罕山兀良合中又分离出塔崩、锡喇斯、马哈斯、绰罗斯等部。他们将哈剌和林附近的原四千户斡亦剌惕兼并过来,同时宣称他们自己也是卫拉特。塔崩部中后来又分离出鄂尔多斯部。1496年,鄂尔多斯部带着成吉思汗八白室从哈密北山经过额济纳迁移到河套地区。1502年大瓦剌西迁后,留牧故土的卫拉特各部通称为额鲁特或卡尔梅克,汉意为留下故土的人们。1637年四卫拉特联合大军占领青海时,绰罗斯部为左路 — 准噶尔军,伏尔加河流域的土尔扈特部为右路 — 巴伦军。从此便产生了准噶尔这一名称。巴伦后来却成了南路旧土尔扈特部的苏木名称。对此过去都是没有人解释的。
第五、搞清古代蒙古人的部落、姓氏、名称、爵位、称号等,也是一个十分困难的问题。加之将这些蒙古语名称用汉文音译时的人为因素,问题就更加复杂了。稍不注意很容易把一个人理解成为多人。例如:也先汗次子蒙古语名叫作:“ös — temör”。把它用汉文音译时成为斡失帖木尔、阿失帖木尔、幹失帖木儿等三种形式。其中第一种音译是正确的,第二种有些转音,第三种的“幹”显然是“斡”字之讹。我们经过蒙、汉两种文字对照,对类似人名、地名尽可能做了复原。
第六、明代汉籍的特点是:对四卫拉特的构成以及各部封建主的世系几乎一无所知,可是对历史时间的记载却比较可靠。相反,卫拉特托忒文献对四卫拉特的构成,特别是对各部封建主的世系记载十分明确,可是对历史纪年的准确时间记载不清楚。根据这些特点,我们采取取长补短的办法解决了一些疑难问题。例如:我们认为,1409年明朝赐封的瓦剌安乐王把秃孛罗、顺宁王马哈木、贤义王太平分别是蒙古文献中所记载的辉特部把秃乐丞相、塔崩部孛汗、土尔扈特部阿木古郎凯王。同时,我们明确了绰罗斯部封建主即汗位的先后继承关系以及每个汗的在位时间。这就是:脱欢(1437-1440年)、也先(1440-1454年)、斡失帖木尔(1454-1478年)、克失(1478-1486年)、养罕(1486-1495年)、阿歹卜六(1495-1540年)、翁高查(1540-1541年)。这些只靠汉籍或者只靠蒙古文献都是无法解决的。
第七,清朝统治者为了达到“分而治之”的目的,他们千方百计地在蒙古各部之间,特别是在四卫拉特与四十万蒙古之间进行挑拨离间。这是他们统治蒙古的主要手段之一。为了顺应这种需要,有些封建史学家们除了为满清皇帝极力歌功颂德之外,在四卫拉特历史方面散布了种种谎言。例如:1628年土尔扈特部和鄂尔勒克等人西迁本来是得到了巴图尔洪台吉的同意,硬把它说成是他们之间发生了矛盾。1637年顾实汗和巴图尔洪台吉为首的四卫拉特联合大军共同占领青海,甚至当时迁移到遥远的伏尔加河流域的土尔扈特部也派军队参加,可是硬把这一历史事件说成是和硕特部为了逃避准噶尔部巴图尔洪台吉的侵犯。1676年准噶尔部噶尔丹汗在赛里木湖南岸战胜小和硕特部鄂齐尔图台吉后,特意拨给一鄂托克人在水草丰美的博尔塔拉草原把他抚养起来,可是硬把这件事说成是噶尔丹在清朝边界地带西套杀死了鄂齐尔图汗。我们对类似谎言一一给予揭露,恢复了历史的本来面目。因为,我们是历史唯物主义者。
第八、在1989年全国第二次卫拉特史学术讨论会期间,我们曾提出卫拉特史的研究不仅要同有关地方志的编写相结合,也应该同卫拉特英雄史诗《江格尔》的研究相结合。同时,我们谈了一些初步看法。在1992年中国第三次卫拉特史学术讨论会上,金峰提交长达10万余字的学术论文,题目是《试谈“江格尔”产生的时间、地点》。全文分五部分:绪论、第一章史诗中所反映的社会制度、第二章江格尔及其英雄们的历史形象、第三章江格尔的敌对方面以及史诗各章回的产生,最后是结论。作者认为,《江格尔》主要反映的是1368年元朝灭亡至1758年准噶尔汗国被消灭的近400年期间的四卫拉特社会生活。这可以说是国内外从卫拉特史的角度系统研究《江格尔》的第一篇文章,引起了国外学术界的重视。
第九、过去国内史学界研究卫拉特史的范围和内容均十分有限。研究主要局限于卫拉特与内地中央王朝在长城一带的纠纷和冲突,或者是与四十万蒙古封建主之间的相互残杀,却很少涉及与中亚各民族之间的友好交往。俄国和前苏联学者不仅歪曲十三世纪布里雅特蒙古的历史,而且把元朝灭亡后的布里雅特说成是与蒙古独立的国家或部族。这些完全不符合卫拉特历史实际。据卫拉特托忒文献分析,元朝灭亡后作为四卫拉特精神支柱的辉特部各分支主要游牧于天山南北东察合台汗国、额尔齐斯河流域以及钦察汗国境内。现在有人把新疆说成是东突厥斯坦,这不符合历史事实。不仅如此,过去卫拉特封建历史学家们将中亚地区的帖木儿汗国,甚至将印度北部的蒙兀儿帝国均作为卫拉特历史上的重大事件载入了史册。又据卫拉特托忒文献明确记载,早期四卫拉特时期贝加尔湖地区布里雅特及其所属乞儿吉思万户各部作为四卫拉特的一个成员加入联盟。中期四卫拉特时期,布里雅特归属于蒙古喀尔喀万户,乞儿吉思仍旧归属卫拉特之辉特部和杜尔伯特部。从此,卫拉特历史的研究范围和内容比过去大大扩展了。这不能不说是卫拉特史研究方面的开拓、进取。
第十、由于多种原因,卫拉特文献过去绝大部分都已散失了。解放后,又长期受“左”的影响,搜集、整理、出版卫拉特文献的工作长期没有人抓,有些珍贵文献在“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时期进一步散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这种状况有了根本改变。国内不少同志对卫拉特文献引起重视,并且在这方面做了不少工作。我们三人从1985年开始先后用回纥、托忒两种蒙古文编辑出版《卫拉特历史文献》一书。本书共收7篇珍贵文献,其中3篇是从我国新疆地区新发现的卫拉特托忒文抄本,属第一次公开发表。剩余4篇中,3篇仍为托忒蒙古文,1篇为回纥蒙古文。这4篇过去国内虽然有一些残缺不全的抄本,但很难见到。我们把它们搜集起来,从卫拉特托忒蒙古文转写成回纥蒙古文出版,不仅填补了国内的空白,而且在国际上也是第一次。诚然这为卫拉特史研究者提供了方便。在1992年全国第三次卫拉特史学术讨论会上,我们三人编辑的《卫拉特史迹》一书又同广大读者见面了。这本书的内容也是十分丰富的。
总之,近20年来我们在卫拉特文献的搜集和卫拉特史的研究方面做了一些工作,并大胆提出了一系列不成熟的看法,错误难免。我们自己也觉得有些看法显然错了。例如:我们前几年曾认为额鲁特—öɡeled一词的汉意为大,并进一步推论说它指的是大瓦剌。可是1990年金峰在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国立图书馆见到一份珍贵文献,其中明确写道从 üleɡed演变成为öɡeled,它的汉意不是大,而是留下来的人们。那么,额鲁特与卡尔梅克一样,都是指1502年大瓦剌西迁后留下故土的卫拉特各部人。二者区别在于:额鲁特是蒙古语,卡尔梅克是突厥语。另外,我们过去曾说亦卜赖阿尔秃厮是也先汗之孙。这又错了。亦卜赖应该是脱欢太师之孙,也先汗弟大同王之子。类似错误可能还有。恳切希望与会专家、学者不吝批评指正。我们的口号是:各族学者团结起来,共同促进我国卫拉特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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