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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惠荣:位卑未敢忘忧国———《蒙古游牧记》著述年代考
来源: 作者: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0-11-30

摘要:《蒙古游牧记》是清代学者张穆研究边疆史地的重要著述,也是清嘉、道之际西北史地学研究的代表作之一,填补了蒙古地志的空白。这部在近代很有影响的著作,其确切撰述年代却经久未定。根据对张穆遗留于世的书信、文集及与其关系密切的学者的相关文献之考订,可以确定《蒙古游牧记》的始撰之年为道光二十五年(1845)。《蒙古游牧记》之撰述年代的确定对研究张穆的学术思想具有重要学术价值。

关键词:《蒙古游牧记》;张穆;著述年代

 

西北史地学是晚清显学之一。嘉、道以降,王朝危机与民族危机交织在一起,对西北史地学研究产生了深刻影响,其时之著述大多由单纯考据转向经世致用,张穆及其《蒙古游牧记》亦未能置身于时代变化之外。张穆(18051849),清代西北史地学研究的代表学者之一,山西平定人,本名瀛暹,字石州、硕州、石舟,别署季翘等,晚号靖阳亭长;道光辛卯(1831)优贡,充汉白旗教习;道光十九年(1839)应顺天乡试,误犯场规遭斥,从此绝意仕进,专心著述;主要著作有《蒙古游牧记》、《()斋文集》、《顾亭林年谱》、《阎若璩年谱》等。

《蒙古游牧记》是张穆研究西北史地的重要著述。关于这部著作,祁寯藻在为其所撰《序》中曾言:“海内博学异才之士尝不乏矣,然其著述卓然不朽者厥有二端:陈古义之书则贵乎实事求是;论今事之书,则贵乎经世致用。二者不可得兼。而张子石州《蒙古游牧记》独能兼之。”[1]张穆撰述《蒙古游牧记》的重要原因也确实在于“稽史籍,明边防”,补“内外蒙古隶版图且二百余载而未有专书”[2]之缺憾。因此,《蒙古游牧记》可以说是张穆人生最后十年欲报效国家、嘉惠后学的经世之作。它的问世,填补了蒙古地志的空白,迄今仍是研究西北史地的重要参考文献。然而就是这样一部重要的学术著作,对于其确切著作年代,学界一直未有一个明确的时间界定。

众所周知,《蒙古游牧记》共16卷,直至张穆去世,尚未定稿;最后4卷,仅成初稿,由何秋涛补辑而成,咸丰九年(1859)祁寯藻筹资刊行。《蒙古游牧记》的确切著述年代始于何时,一般介绍《蒙古游牧记》者无论是专著还是论文都回避了这个问题。张穆之族侄张继文所撰《石州年谱》,将《蒙古游牧记》的始著之年定为道光二十六年(1846)[3]主要根据在于张穆所撰之《蒙古游牧记自序》作于此年。但是这一判断并不准确,因为《自序》实际上并非撰于道光二十六年(1846)

笔者在对涉及张穆本人及当时其他学者之著作、文集、年谱、日记等史料进行慎重考订后,基本上确定《蒙古游牧记》始撰于道光二十五年(1845),而不是道光二十六年(1846),更不可能是道光十九年(1839)[4]具体考释如下。

《蒙古游牧记》始撰之年不会早于道光二十五年(1845),这可从《蒙古游牧记》的撰述起因得以确定。张穆著述《蒙古游牧记》缘于为祁寯藻校补其父祁韵士之《藩部要略》。张穆在给好友许瀚的信中曾言:“弟近因为祁太公校刻《藩部要略》,自成《蒙古游牧记》数卷。”[5]又在《蒙古游牧记自序》中言:“昔吾乡祁鹤皋先生著有《藩部要略》一书,穆曾豫雠校之役,其书详于事实而略于方域,兹篇或可相辅而行。”[6]祁寯藻亦言:“余校先大夫《藩部要略》,延石州复加校核。石州因言自来郡国之志,与编年纪事之体相表里。昔司马子长作纪传,而班孟坚轫修地理志,补龙门之阕而相得益彰。今《要略》编年书也,穆请为地志以发明之。余亟怂恿,俾就其事杀青未竟,而石州疾卒。”[7]与《蒙古游牧记》和《藩部要略》关系极大的两个当事人都明确指出,张穆是因为复校《藩部要略》才产生出著述《蒙古游牧记》的想法。张穆复校《藩部要略》事在道光二十五年(1845),当年完成校补,证据来源于祁寯藻和李兆洛的叙述。

祁寯藻撰于道光二十五年(1845)五月的《皇朝藩部要略·跋》曾说明其于当年请张穆复校《藩部要略》:“寯藻奉命视学江苏,驻节江阴,武进李申耆前辈见而好之(指《藩部要略》———引者注)。因属宝山毛生甫先生为参考编辑,江阴宋勉之补表,成书二十三卷,题曰《藩部要略》。……又越七年,平定张石州复为校补伪脱。”[8]据祁寯藻之《祁文端公自订年谱》,祁寯藻于道光十七年(1837)九月到任江苏学政,十八年(1838)、十九年(1839)均在江苏学政任内,道光二十年(1840)二月奉旨驰赴福州查办事件。[9]又据李兆洛所作《皇朝藩部要略·序》落款时间为道光十九年(1839)冬,[10]可知李氏推荐自己的学生毛生甫、宋勉之编辑《藩部要略》当完成于此年,据此而推,从道光十九年(1839)到道光二十五年(1845)正好是“又越七年”。而《石州年谱》道光二十五年(1845)乙巳四十一岁条下,亦载张穆“覆审祁鹤皋太史《藩部要略》十八卷,覆校《藩部世系表》四卷”。[11]据此,张穆撰写《蒙古游牧记》的时间最早不会早于道光二十五年(1845)

张穆遗留后世的文字资料,除了《蒙古游牧记自序》外,还有四封书信提到《蒙古游牧记》,这是目前能够得到的关于《蒙古游牧记》撰述年代的第一手资料。通过对这四封书信的内容及写作年代的考证,可以确定《蒙古游牧记》始撰于道光二十五年(1845),不会迟于此年。

张穆的这四封书信,除一封写给徐继畬[12]外,其余三封均是写给许瀚。将此四封书信之具体内容和写作时间相结合,逐一对其与《蒙古游牧记》之关系进行探讨,非但可以就此最终确定《蒙古游牧记》之始撰年代,而且可以进一步了解张穆撰述《蒙古游牧记》时之自信心态与写作进度。

写给徐继畬的书信收入《()斋文集》卷3,题名为《复徐松龛中丞书》。此信开头言:“松龛先生阁下,腊杪得手书,深戢注存,感谢感谢。示读大著《瀛环志略》已刻前三卷,考据之精,文词之美,允为海国破荒之作。近数十年来,惟徐星翁《西域水记》有此赡博,拙著《蒙古游牧记》非其伦也。”[13]《瀛环志略》初稿曾名《瀛环考略》,始撰于道光二十三年(1843),据《清史稿》徐继畬传,此年徐氏迁福建布政使。道光二十六年(1846),徐继畬被授予广西巡抚,未赴官,调福建,兼署总督。张穆信中说他收到《瀛环志略》已刻三卷,说明《瀛环志略》此时已开始刻印,已不是初稿。该信抬头称徐继畬为中丞,表明此信不会早于道光二十六年(1846),因为此年徐继畬始抚福建。此信也不可能晚于道光二十八年(1848)。原因有二:其一,徐继畬在《瀛环志略·附识》中言:“稿凡数十易,自癸卯至今,五阅寒暑,公事之余,惟以此消遣,未尝一日辍也。陈慈圃方伯、鹿春如观察见之,以为可存,为之删定其舛误,分为十卷。同人索观者,怂恿付梓,乃名之曰《瀛环志略》。而记其缘起如此。道光戊申(引者:道光二十八年)秋八月,五台徐继畬识。”[14]由此可知,《瀛环志略》刊成于道光二十八年(1848)。徐继畬寄给张穆的前三卷应在全书刻成之前。其二,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有《张穆祁寯藻等书札》一册,稿本,不分卷。

其中有一封为徐继畬写给祁宿藻[15]之信,信中也提到已刻《瀛环志略》前三卷:“弟□(此信为草书,难以辨认,———引者注)年因……留心海外地理,著有《瀛环志略》一书,五阅寒暑,稿草数十易,刻成此三卷……顷以样本寄……竣工约须岁杪,明年夏初贡差晋京当寄。”[16]落款为戊申正月初四日。戊申为道光二十八年(1848),信中所提《瀛环志略》已刻前三卷与张穆所提相同。而张穆在给徐继畬信中提到“腊杪得手书”,可知张穆收到徐氏之书信应为道光二十七年(1847)岁末。因此,张穆写给徐氏之回信,不会晚于道光二十八年(1848),应以道光二十八年(1848)的可能性最大。

从信中张穆提到《蒙古游牧记》时的口气判断,似乎此时《蒙古游牧记》已接近成书,而不是刚刚开始写作,且徐继畬在此之前也已知道《蒙古游牧记》的存在。因此,此信与《蒙古游牧记》的初撰时间关系不大,可以排除在外。

许瀚[17]是张穆的至交之一。道光二十年(1840)俞正燮、沈垚相继去世后,两人往来愈密。许瀚于道光十九年(1839)冬离京返日照,此后直到张穆去世,除参加会试外,绝少停留京师。

因此,在此后十年中,张穆与许瀚之间主要通过书信互通音问。张穆写给许瀚的书信有一部分保存在《()斋书札诗稿》中,其中有三封透露了《蒙古游牧记》的撰写情况,对考证《蒙古游牧记》的始撰年代具有决定意义的作用。[18]然而,这三封书信虽然提及《蒙古游牧记》的写作进度,但信尾所留日期仅有日月,而未著何年,不过根据信中所涉及其他人物之行踪及一些事件发生之时间,还是可以考证出其写作之确切年代,然后结合书信所谈《蒙古游牧记》之撰写信息,不难确定《蒙古游牧记》的具体撰写年月。

书信1。此信落款时间为“六月廿七日”。张穆写这封信时许瀚不在山东,而是在江苏清江浦,此据张穆信中所言可以得知:“月初穆舅弟回南,草具数行,嘱于过浦时面交。”[19]《许瀚年谱》道光二十六年(1846)丙午条载:“在浦上。应南河总督潘锡恩之邀,增订《史籍考》,负主要编纂之责。”[20]又据《许瀚日记》,许瀚于道光二十五年(1845)仲冬十一月二十二日始赴清江。[21]潘锡恩在道光二十七年(1847)告病回籍,《史籍考》之编纂停办。张穆在信中几次提到“浦上”,又云:“现在《史籍考》如何办法……吾兄如何动手,诸友如何相助……深望详示也。”[22]由此可初步推知此信大概写于道光二十六年(1846)、二十七年(1847)之间。

张穆在信中还提到一个重要线索,就是颂翁的行踪,这给我们确定这封信的写作时间提供了重要证据。信中言:“今乘颂翁之便,寄去《藩部要略》一部……伯山在浦,颂翁过县邀与之相见。”[23]按颂翁指陈庆镛,伯山为刘毓崧的字,时刘氏正在清江浦编辑《史籍考》,故张穆希望陈庆镛南下经过清江浦时,许瀚能邀刘氏与之相见。陈庆镛离京南下事在道光二十六年(1846),据《清史稿·陈庆镛传》,其“二十五年,迁给事中,巡视东城。以事诖吏议,左迁光禄寺署正。二十六年,乞归”。陈庆镛之《籀经堂类稿》收集了一首题为《丙午六月廿九日出都口占》的古体诗,此外,还有其南下路经山东、江苏、浙江等地的诗作多首,这些诗作说明陈氏确于道光二十六年(1846)六月底离京南还。张穆正是乘陈庆镛路经清江浦之便,托其捎信给许瀚。因此,书信1的具体写作时间为道光二十六年(1846)六月二十七日

书信2[24]张穆为校刻桂馥《说文解字义证》事,特去信同许瀚商量聘请人事问题,落款为五月十五日亥刻。此信写作年代可由张穆信中顺笔所提当时两事之发生时间确定。其一曰: “三月中,移寓门楼胡同,与子贞居相距止百步,时时相见,是一快事。”其二曰:“京师时气至今未平,子毅之杏官及次女五日中相继而亡。”[25]张穆移寓门楼胡同之时间从其所撰《使黔草序》可以得知。《使黔草》为何绍基道光二十四年(1844)典试贵州所撰,子贞是何绍基的字,子毅为子贞之弟。张穆在《使黔草序》末尾处言:“时道光二十八年四月立夏节后一日,甫由上斜街移寓门楼胡同,与子贞西砖老屋相距仅百步,可时相见,为穆潦倒中一快意事。因并识之。”[26]

道光二十八年(1848)春,北京曾发生瘟疫,子毅之子女感染时疫而亡。张穆人生之最不幸事亦因此疫而起,其在《祭三兄文》中言:“惟道光二十八年八月壬寅朔日,季弟穆仅以清酌庶羞,遥祭三兄叔正府君之灵……今年二月,京师疲气流行,穆九日之间,妻亡,子女亦相继亡。”[27]张穆族侄张继文在《石州年谱》道光二十八年(1848)条下对此事亦有记录:“二月二十六日,继伯母赵孺人卒,年四十有二,先兄兰殇。”[28]正是因为张穆九日之内妻儿俱亡,所以移居门楼胡同。

据此可知,信中所提这两件事都应发生在道光二十八年(1848)。如此,则书信2之写作时间为道光二十八年(1848)五月十五日亦明白无疑。

3[29]此信年月最难判断,其末尾仅有“十六日弟穆”落款。张穆在书信3中主要谈及三事,一是《蒙古游牧记》;二是因张穆与王筠[30]之间发生抵牾,张穆就王氏对其不公正之事向许瀚诉苦,要求后者作书规劝前者;三是关于其所撰《顾亭林年谱》之改订本,托“刘老”捎给许瀚。虽然在书信3中,张穆落款时间年、月并无,但根据信中所涉及事件与其他资料相印证,仍可推断出此信写作于道光二十五年(1845),论证如下:

首先,张穆在信末顺笔提到陈庆镛升擢给事中一事:“颂南升给事中,巡东城,稍稍有起色矣。”[31]查《清史稿·陈庆镛传》,其“升给事中,巡东城”事在道光二十五年(1845):“二十五年,迁给事中,巡视东城。以事诖吏议,左迁光禄寺署正。”张穆写这封信时,陈庆镛正在给事中任上,尚未降为光禄寺署正。

其次,张穆在此之前,曾撰《顾亭林先生年谱》,于道光二十四年(1844)刊刻,之后又进行了修订。张穆在此信中就提到了《亭林年谱》之改订本,并托人将此改订本捎给许瀚,他在信中说:“《亭林年谱》弟又有改订之本……刘老归,便书此数行……又带去改正顾谱一本。”[32]另外,张穆此时对王筠颇有微词,在信中特请许瀚作书调解:“菉友作官之后,气衰而骄,颇于进德有乖……弟因菉友以叔液匜拓本相寄,喜其中‘也’字足徵君之误,意必与器形相当,作书询之,并问器主人,而菉友斥弟为名士……斥器主人为俗不可耐……多年至交,一旦见其德衰如此,不能不念且自愧也,尚望吾兄作书规之。”[33]

对于张穆此信许瀚在日记中曾经提起。《许瀚日记》道光二十五年(1845)十月十六日记载,许瀚这一天收到张穆一封信及改订《顾亭林先生年谱》一本,根据日记内容,可以断定这封信即为书信3。许瀚在日记中说:“刘翁自京回,捎来石州信及校改《顾谱》一本,书中极言菉翁近日□之气,极不可解,嘱寄书规之,意良厚矣,然而难言之也矣,如何,如何。”[34]日记中所言“刘翁”即书信3中的“刘老”,“菉友”是王筠的号。《许瀚日记》中的这一段记载和书信3的内容正复相合,由此可知,许瀚在道光二十五年十月十六日所收之信正是书信3,也就是说,书信3的写作时间应与日记所记同年。

至此,书信123之撰写年代已考证确切,分别为道光二十六年(1846)六月二十七日、道光二十八年(1848)五月十五日、道光二十五年(1845)。然而它们与《蒙古游牧记》的撰写年代关系如何?这三封信均提及《蒙古游牧记》的撰写情况。书信1言:“弟《游牧记》草稿当缺二卷未具,拟具稿后且置之,俟《延昌志》成,再检点也。”[35]书信2言:“《游牧记》已完三卷,今年未必能卒业,与星翁《西域水道记》可以抗衡,敝帚自珍亦可嗤也。”[36]书信3言:“弟近因为祁太公校刻《藩部要略》,自成《蒙古游牧记》数卷。其书恰好补星翁《水道记》所未及,现尚未卒业,今年必了。大农意欲将拙著附骥以行,即为付梓,弟意尚未决,卒业后更商量耳。”[37]对张穆信中所谈《蒙古游牧记》内容及书信撰写之年代相对照进行分析,可得出两个结论:其一,《蒙古游牧记》在道光二十五年(1845)已开始撰写,且由于复校《藩部要略》而起。其二,撰写之始速度较快,所以祁寯藻才有将《蒙古游牧记》附同《藩部要略》一起刊刻的打算。

小 结

《蒙古游牧记》的著述是因张穆复校《藩部要略》而起。根据前文考证,张穆复校《藩部要略》事在道光二十五年(1845),也就是说,《蒙古游牧记》的始撰之年不会早于此年;通过对张穆涉及《蒙古游牧记》的仅存四封书信的具体考证可知,张穆在道光二十五年(1845)就已着手撰写《蒙古游牧记》。因此,综合这两方面的考订结果可以得出确切结论,《蒙古游牧记》始撰于道光二十五年(1845),直至张穆去世,最后四卷仍仅具草稿,未曾定稿。

《蒙古游牧记》寄寓着张穆的济世忧国之思,不但是清代嘉、道之际西北史地学研究崛起的一部代表著作,也是当时经世致用思潮影响下的重要著述,对后人研究西北舆地和治理边疆都有重要参考价值,正如祁寯藻所言:“是书之成,读史者得实事求是之资,临政者,收经世致用之益,岂非不朽之盛业哉?[38]因此,确定其确切著述年代,无论是从研究清代西北史地学的角度,抑或是从研究张穆的学术思想的角度来说,都有重要意义。



[1] 祁寯藻:《蒙古游牧记·序》,《续修四库全书》,史部地理类,第731册。

[2] 张穆:《蒙古游牧记自序》,《()斋文集》卷3,《山右丛书初编》(十一),山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3]《石州年谱》二十六年(1846)丙午四十二岁条载:“纂《蒙古游牧记》十六卷。”《山右丛书初编·()斋文集》(十一),山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4] 蔡家艺《浅论〈蒙古游牧记〉》(《中国边疆史地研究》1991年第1)一文认为:“《蒙古游牧记》自道光十九年(1839)开始属稿,到道光二十九年(1849)初稿基本完成,其间十易寒暑。”

[5] 张穆:《()斋书札诗稿》,不分卷,稿本,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

[6] 张穆:《蒙古游牧记自序》,《()斋文集》卷3,《山右丛书初编》(十一)

[7] 祁寯藻:《蒙古游牧记·序》,《续修四库全书》,史部地理类,第731册。

[8] 祁寯藻:《皇朝藩部要略·跋》,《续修四库全书》,史部地理类,第740册。

[9] 参见祁寯藻编、祁世长续编:《祁文端公自订年谱》,寿阳祁氏清同治年间刻本。

[10] 参见李兆洛:《皇朝藩部要略·序》,《续修四库全书》,史部地理类,第740册。

[11] 张继文编撰:《石州年谱》,《山右丛书初编·()斋文集》(十一)

[12] 徐继畬(17951873),字健南,号松龛,山西五台人,道光六年(1826)中进士,选庶吉士,官至福建巡抚,著有《瀛环志略》。

[13] 张穆:《()斋文集·复徐松龛中丞书》卷3,《山右丛书初编》(十一),山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14] 徐继畬:《瀛环志略·附识》,《续修四库全书》,史部地理类,第743册。

[15] 祁宿藻(18011853),字幼章,一字子儒,山西寿阳人,祁寯藻之弟。道光戊戌(1838)成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咸丰壬子(1852)调江宁布政使。太平天国起义军攻江宁,守城呕血而亡。

[16]《张穆、祁寯藻等书札》,稿本,不分卷,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

[17] 许瀚(17971866),字印林,山东日照人,道光十五年(1835)举人。晚清著名汉学家,博综经史及金石文字,尤深于声音训诂之学。著述惟《攀古小庐文》数卷梓行。

[18] 本文作者能够发现这三封书信受益于吕文利先生发表于《清史研究》2007年第1期的《1839年:张穆学术人生转折若干问题》。在这篇文章中,先生引用了其中的两封书信,但没有对其写作时间进行考证。

[19] 张穆:《()斋书札诗稿》,稿本,不分卷,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

[20] 袁行云:《许瀚年谱》,齐鲁书社1983年版,第179页。

[21] 许瀚在道光二十五年(1845)十一月二十二日的日记中言:“饭后六弟同张福全回家,车二辆,带回箱五个,存箱八个于经文堂。自带箱大小十个,用车三辆赴清江。”崔巍整理:《许瀚日记》,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302页。

[22] 张穆:《()斋书札诗稿》,稿本,不分卷,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

[23] 张穆:《()斋书札诗稿》,稿本,不分卷,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

[24] 吕文利先生在《1839年:张穆学术人生转折若干问题》(《清史研究》2007年第1)之注释81中推断此信写作于道光二十五年(1845),但据本文考证实际上此信撰于道光二十八年(1848)

[25] 张穆:《()斋书札诗稿》,稿本,不分卷,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

[26] 张穆:《()斋文集·使黔草序》卷3,《山右丛书初编》(十一)

[27] 张穆:《()斋文集·祭三兄文》卷6,《山右丛书初编》(十一)

[28] 张继文编撰:《石州年谱》,《山右丛书初编·()斋文集》(十一)

[29] 吕文利先生之《1839年:张穆学术人生转折若干问题》(《清史研究》2007年第1)注释84认为:“据上下文内容可推断此信当写于道光二十五年(1845)、二十六年(1846)左右。”没有明确指出书信3撰写于哪一年,而这一点对考证《蒙古游牧记》的撰写年代很重要。

[30] 王筠(17841854),字贯山,号菉友,山东安丘人。清代著名的汉学家,许学宗匠。著作有《说文释例》、《说文句读》等。

[31] 张穆:《()斋书札诗稿》,稿本,不分卷,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

[32] 张穆:《()斋书札诗稿》,稿本,不分卷,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

[33] 张穆:《()斋书札诗稿》,稿本,不分卷,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

[34] 崔巍整理:《许瀚日记》,第297页。

[35] 张穆:《()斋书札诗稿》,稿本,不分卷,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

[36] 张穆:《()斋书札诗稿》,稿本,不分卷,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

[37] 张穆:《()斋书札诗稿》,稿本,不分卷,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

[38] 祁寯藻:《蒙古游牧记·序》,《续修四库全书》,史部地理类,第731册。

 

 

作者简介:王惠荣,1972年生,历史学博士,山西师范大学历史与旅游文化学院副教授。

原刊《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10年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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