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有:《20世纪中国社会生活变迁史》读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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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9-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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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全有 来源: 近代中国网 在史学研究的百花园中,社会史已经成为目前最惹人注目的一支奇葩,她,俨然已由“灰姑娘”跃居而为“历史研究的皇后”。而社会生活史作为社会史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引起人们的关注,这其中,严昌洪教授是先行者。 严昌洪教授早年师从于著名历史学家章开沅教授,致力于辛亥革命史的研究,其硕士毕业论文就是以该时期的暗杀活动为研究对象的,此后不久,严教授一转而投身于中国近代社会风俗史的研究,并先后发表了相关系列论文数十篇,另有代表性著作《西俗东渐记——中国近代社会风俗的演变》(湖南出版社1991年版)及《中国近代社会风俗史》(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上述二书是建国以来最先以风俗嬗变与近代化关系为主线的专著。作为中国近代风俗史研究的领潮者,严教授于2007年又出版了《20世纪中国社会生活变迁史》(人民出版社)一书,作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十五”规划项目:“20世纪中国社会生活研究”的结项成果,该书是国内第一部贯通近代、现代和当代的生活史,是一部穷十年之功打造的力作。通观是书,其值得我们关注的亮点如下:
一、跨越政治等传统的界定模式,贯通20世纪的总体史式研究 历史研究要注意观察的距离。历史研究取径有二:一是近距离微观,二是远距离、长时段宏观。对宏观、微观任何一方进行高估、低估都是不可取的,二者的相结合乃不争的事实,争论这样的问题,是可笑的,也是一种浪费。但是,纵横寰宇内,像汤因比、韦伯那样着意于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宏观整体描述的哲人型史学巨匠太少了,多的是剥茧抽丝、精雕细刻、管窥蠡测的小工。在私人叙事(private narrative)——宏大叙事(grand narrative)之间,我们更缺乏的是后者,因为目前学界是宏观<中观<微观。 弗兰克(Andre Gunder Frank)著有《白银资本》(“Re Orient”),致力于批判欧洲中心论的理论框架,肯定亚洲的活力,在书中他强调的是:宏观、共时性。从解释学的意义看,学界需要新式解释框架——长程历史观式。年鉴学派需要借鉴之处,首要在于研究方法——长程史学研究。《20世纪中国社会生活变迁史》一书,作为对上述学界缺憾的应对,其突出的特点是打破传统的朝代断划,将近现代与当代的历史衔接起来,予以打通。 长期以来,致力于古代、近现代史的研究者,一般多不涉足当代史,以至于目前学界的社会生活史研究成果,多是集中于古代和近现代,当代史方面的研究就显得很苍白,除了个别的专题研究之外,多是付之阙如。其实,社会生活史方面的变化,有许多的时候,并不随着所谓的近代、现代界划而变化,因此,只有进行长期的考察,方才更可能接近历史的真实。从这一意义上讲,打通整个20世纪,乃社会生活史研究的内在需要。 将20世纪作为一个整体纳入研究范围,很有意义,这是类同于费正清等西方学者那样的切入现实,而非逃避现实。何况20世纪,无论是内容的丰富,还是与研究者的关联,都无与伦比。正如刘志琴所言:“这一百年变化之剧烈,发展之迅猛,气象之纷繁,却是五千年来所未有。这一百年又是那么亲切,因为不论是你、我、他,都从这一百年走过来,沿着这百年轨迹走到了新世纪,在不同程度上我们又同是这一历史进程的见证人。”(见该书的序言) 20世纪的社会生活史,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从男人垂辫、女人缠足到男人剪辫、女人放足;从姑娘束胸为窈窕到隆胸为美貌;从新娘大红为吉庆到白婚纱为时髦;从五世同堂到核心小家庭……此间,有的变化实在是太过于快,简直就是风驰电掣,天壤有别,如上世纪80年代之初,牛仔裤、迪斯科还被视为异物,甚至被斥为精神污染,转眼间数年一过,竟然不分老幼,风靡全国。这许多的变化,有的与政治关联密切,如剪辫、放足,也有的与政治关系并不紧密,如女子修美等,因此,贯通20世纪有助于社会生活史的研究切近真实。 正是建立在这样的认知基点之上,该书对20世纪社会生活的演变特点及其原因,进行了归纳、总结。作者认为,20世纪社会生活的演变,就其特点而言有三: 首先,从生活方式来看,出现了由传统向现代转型的趋势。20世纪是现代生活方式进入中国人的社会生活和家庭生活,并使之从传统走向现代的时代。 其次,从生活内容来看,出现了中外风尚由冲突走向交融的趋势。中国人生活中西化的色彩愈来愈浓厚,“与国际接轨”已在生活领域里率先实现了。 第三,在生活质量方面,呈现出逐步提高的趋势。即使是在旧政权统治时期,许多地方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平也有所提高。1949年以后,除了60年代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生活水平大幅度下降外,50年来广大民众的生活水平逐步提高。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尽管人们有这样那样的不满,但生活日新月异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 至于演变的原因,乃是因为在这一百年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变局。 首先,政治领域里的变革十分迅猛,不同性质的革命风暴相继激荡,政权的更迭比较频繁。 其次,经济领域里发生了重大转变和巨大进步。经济的转型必然引起衣食住行的演变,使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 第三,外来文明对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和生活质量的影响不容忽视。 总之,社会生活的演变既是一百年来政治变迁、经济转型、外来影响等作用下的产物,又是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领域变革的表征。社会生活的演变反过来对于政治、经济、文化等的发展又产生了深远影响,有助于推动各个领域里的改革更加深入进行。对高质量生活的追求直接影响到政治改革进程,使政治环境趋于宽松,政治生活走向民主化,民众政治参与意识增强;生活方式的变革,在思想领域里引起连锁反应,使人们思想解放,观念更新,思维更加活跃;同时带动了生产的发展、商品的流通、土地的开发、资源的利用,以及外贸的增长,使经济领域充满活力,有利于现代化建设目标的早日实现。社会生活不是细枝末节的生活小事,而是关系到社会发展的大事。
二、努力寻求向下突破,致力于界定社会生活史的研究范围 《20世纪中国社会生活变迁史》作为以生活细节变化揭示历史变迁的专著,就其研究内容而言,应和了学界向下突破的倾向,乃是对精英史学的背离,并复归大众史学。 20世纪的中国,脚步太过匆忙,史学研究也随之浮光掠影,着意于表态的廓清层次——显性历史,从而留下了太多的空白——盲点,即历史记忆的缺失——忘却的历史、历史背后的历史。此中,下层史学就是需要打捞的历史。 应该说长期以来我国史学界流行的是精英史学,它占据着主流史学的地位。治史者喜欢研究少数,不喜欢研究多数,喜欢研究另类,不喜欢研究同类。但问题是:历史的主体是什么?是民众还是精英?推动历史向前发展的更多的是纤细的小手,还是布满老茧的大手? 精英史学的危害太深、太大了,其结果是:历史成为智者的历史,思想史成了心智史(intellectual history),文化史更是精英史,英雄史观就像一不招即来、挥之不去的幽灵。二三流的人物大多忽略不计,如酱缸般腌制标本,智者成为孤独的受难图像,而民间人物与思想——历史上的黑洞被视如粪土,民众被边缘化了,是游荡无依的孤魂野鬼,只有在反抗斗争中才身影偶闪;幽深难测恰可对应现实研究中的浅薄与苍白的民间话语,却无人问津,散落漂流于真空之中。宏大叙事掩饰了历史多种可能性,历史仿佛光荣榜,宁缺毋滥;错置历史,时空倒错,地方性知识——普遍知识匮乏;后设的价值支配着选择,这也决定了那些是凸显的焦点,那些是含糊的背景。 其实,不仅精英、经典需要历史浓墨重彩地书写,很多没有所谓亮色的芸芸众生,他们那似可模糊的一片灰云也值得人们深深思考,着力描绘。也就是说,史学既应写凸显者,也应写蛰伏者,既要书变异者,又要书“绵延”者,既要关注主流文化,又要关注边缘性文化,既要重视精英文化,又要重视民间性文化。美人永远需要小丑,英雄永远需要民众,也离不开民众。贬低“低”层次民众意识,不公平。乡土社会仿佛不同生态中的物种,“普同性分类”(universal catalogue)需要修正,简单国家动员的乡土化演绎或许不足彻底解决地方性问题。民众史学可以打破朝代的断划,与民众的目光相遇,将置身于神郎与紫色的云雾之间。潮起潮落,新词常堪唱新曲;斗转星移,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历史旮旯里的人与事,远比城头变幻的大王旗更能让我们明了历史的真义。形而上者为之道,形而下者为之器,忽略形而下乃历史的遗憾。毕竟,历史是万民与自然合力造就,而英雄却是平民的鸦片。 历史描述显然需要详其所当详,略其所当略,轻其所当轻,重其所当重。 目前史学界有一种倾向,即从帝王将相的谱牒向集体的人群复归,如平民史学、大众史学、街头文化、乡土文化,一言以蔽之,即草根文化(grass-roots culture),强调的是受众、回路。赵世瑜提倡“自下而上,而非自上而下”,杜赞奇(Prasenjit Duara)主张底层研究(subaltern studies),以及黄仁宇书写《万历十五年》(“1587:A Year of No significance”)——一个所谓的没有重要意义的一年,都是抛开快底层半拍的精英圈,而去关注民生,将交错盘桓的下层或“不重要时期”纳入视野。 总之,史学研究的内容,不仅仅应该有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还应该有更多的其他,而所谓的“其他”,方才是人们所最为关注的,也是最能勾起人们无限兴味的所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史学界流行的是史学危机的忧虑,而今尽管人们不再如过去那样的热衷,然问题依然存在,只不过是喊哑了嗓子,尽呈疲态而已。与此同时,社会史则伴随而兴,这不由地让我们联想到,社会史研究似乎是一把解开史学危机的钥匙。 具体到《20世纪中国社会生活变迁史》一书而言,社会生活乃下层史学重要组成。 社会史的研究对象,目前学界存在着很大的争议空间,如专史说、通史说等,但是有一点可以断言:社会生活史肯定是其中的最重要的组成。 长期以来,社会生活史并不为学界所重视。传统史学重在统治者的文治武功、礼乐教化、食货经济等的记载,新史学则重政权更迭、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调适等等,广大民众在历史风云变幻下的衣食住行、婚丧嫁娶、消闲娱乐、风俗习惯等生活情形,根本不受重视,要么语焉不详,要么不屑笔录,以至于当今的人们,对历史上人类的社会生活,所知寥寥。这一情形,我们从学术史的梳理中亦可得到佐证:20世纪80年代以前的社会生活史研究,值得推许的无非是陈东原的《中国妇女生活史》、李亚农之《殷代社会生活》等,其他专述社会生活的著作并不多。 20世纪80年代以后,随着社会史的复兴,社会生活史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而为学者所重视。通史或断代通史以之为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如龚书铎主编的《中国社会通史》、乔志强主编的《中国近代社会史》等,就专题触及了社会生活,此外,另有专门的社会生活史著述,如冯尔康、常建华合著之《清人社会生活》,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和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还分别出版了《中国古代社会生活史》系列和《中国古代生活丛书》。 研究的逐步展开,问题亦随之而生,其中最主要的是所涉内容的不一。大致来说,目前的研究成果主要涉及衣食住行、婚姻人口、习俗(生育、养老、娱乐、丧葬、信仰、交往等)等,如朱大渭《魏晋南北朝社会生活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一书,从当时的衣冠服饰、饮食习俗、城市宫苑与园宅、婚姻、丧葬、宗教信仰及鬼神崇拜、娱乐等方面论述了各阶层社会及其世俗生活;朱瑞熙《宋辽西夏金社会生活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一书,关涉宋辽西夏金代的服饰、饮食、居室和居室用品、交通与通信、妇女、婚姻、生育与养老、丧葬、社会交谊及礼节等;史卫民《元代社会生活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一书,介绍了元代的行政区划与生态环境、人口分布与身份职业、民族分布与文化交流、婚姻与家庭、服饰、饮食、皇室住房与御用品、居民的居住条件、民间主要生活用具、交通与通信、丧葬习俗、礼节等;陈宝良《明代社会生活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版)一书,论述了明人上层社会及其生活,社会下层众生相,及其服饰、饮食、居住、行旅、宗教信仰、娱乐等社会生活状况;庄华峰《中国社会生活史》(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一书,内容包括饮食生活、服饰风俗、建筑与居住生活、行旅交通生活、婚姻生活、生老礼俗、卫生保健习俗、丧葬习俗、生产与行业生活、社交与节庆风尚、娱乐生活与风尚、信仰习俗等12个专题。 当然亦有超越上述范围之外的,如宋镇豪《夏商社会生活史》(中国社会科学1994年版)一书,除了考察夏商时期的环境、居宅、邑聚、人口、婚姻、交通、饮食、服饰、宗教信仰等之外,还提及了医疗保健;徐杰令《先秦社会生活史?》(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一书,除了讨论先秦时期人们的饮食、服饰、居住、交通、婚姻、娱乐、丧葬等之外,还涉及到战争;周俊旗《民国天津社会生活史》(天津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一书,除交通、邮电、衣食住行、文化生活与社会风情等之外,还论述了天津工商业、城市设施、新闻报刊等内容;至于李民《殷商社会生活史》(河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一书,论述范围广涉商代的政治、军事、经济、科技文化和殷人的精神生活、衣食住行等。 社会生活史是研究人们生活方式、生活习尚及生活状态演变过程的一门专门史。这一观念界定较为宽泛而笼统,以之进行内容归类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20世纪中国社会生活变迁史》一书,就研究内容而论分十二个方面,主要包括衣食住行、婚丧、两性及生育养老观念、节日与娱乐、社会保障与风尚改良等。这十二个方面的内容又可归纳为三点:个人生存(主要是衣食住行)、人际交往(婚丧、两性及生育养老观念、节日与娱乐等)、社会控制(社会保障与风尚改良等)。笼统来讲,这些内容都属于人们的物质生活、精神生活和社交活动。我们从该书的框架大概可以洞悉作者关于社会生活史的内含界定,这极有助于构建社会生活史的基本知识框架。
三、以通俗表述方式为外在,溶学术于内核之中 《光明日报》2007年5月18日发表了黄朴民《历史的第三种读法》一文,文中指出,阅读历史有三种读法:第一种读法是很高雅的,也是绝大多数专业历史工作者的惯性,即复原历史真相,探究历史规律,寻觅历史启迪,这是纯学术的诉求;第二种读法是大众读法,主要是了解掌故,增添谈资,享受乐趣。第一种读法的优点是科学真实,缺点是难以走入寻常人家而被边缘化;第二种读法群众基础广泛,然不免滑入戏说庸俗,科学理性与教育意义悄然消解。有鉴于此,作者提出第三种读法,即专业研究者自我救赎,走出象牙塔,关照社会,与大众分享历史,深入浅出,雅俗共赏,走健康的通俗化与精深的专业化相衔接之路,既未丧失应有的专业旨趣,又超越以往大众历史解读上的戏说境界,从而得到双赢的效果。 黄朴民的看法道出了一个最基本的事实:史学画地为牢,作茧自缚,成了在史学界范围内流浪的幽灵。比如,在书写话语方面,存在的问题主要是文学味道太淡,更谈不上优美如歌了。为什么历史学影响不及文学,就是因为历史学忽略了人们对美的追求。试想,历史学如若失却读者,岂不就是无水之游鱼、无根之浮萍? 走出史学界,这是近年来史学界发出的呐喊,而《20世纪中国社会生活变迁史》一书就是有力的回应,这可从该书的一大特色:通俗的外在与学术的内在的交融中看出。该书寓理论于史实叙述之中,寓历史真实于生动活泼的文字之中,将老照片与20世纪的历史熔为一炉,将观赏性、知识性与思想性融为一体。作为学术著作,或“第三种写法”,此乃表述方式上的革命。 在此需要着重指出的是,该书以史识图,以图证史,将书斋中的学识,用民间喜闻乐见的形式,做了淋漓尽致的发挥,有形有色地描绘了20世纪一百年中国社会生活演变的全景图像,并揭示出这一变迁的内在动因和深远意义。 史学研究以文字表述为主体方式,长期以来即是如此。然而,社会生活是实实在在的,一衣一帽,一饮一食,无不有具体的生动式样,文字描述尽管亦可对之作外在的说明,然更多的时候往往是传其形而未传其神。以近代仕女的时装擅场刺绣,精缝细绣,细致入微,镶边多至十八层,俗称“十八镶”,如此的重叠垒加,即使生花妙笔亦难形神兼备。对此,若以图象边衬,读者则可凭借这一形象,品味到其中的妙味了。衣物如此,居家器什又何尝不是如是呢?那些凝重厚实、雕琢雅致的家具,气度恢弘、装饰瑰丽的厅堂,非有实景欣赏,哪能领略、品味到其中的文化情调?因此,历史图片是形象化的历史,它最便捷、最生动地切入生活,引读者进入历史的场景,感受到时人的民情世态、生活氛围。正如该书的作者在前言中所道:采用“图史”的形式是本书题材和内容的需要,或许这几百帧“老照片”和“新照片”,能比较直观、比较生动、比较系统地再现这一百年社会生活的历史景观和演变轨迹,带领我们回到历史的场景,去重温昔日的现实和理想。我们希望,描绘一幅20世纪社会生活的全景画卷的这种尝试能为历史研究走出象牙之塔,历史知识普及民间作出一点微薄的贡献。 需要说明的是,即使是剔除所有的非学术作品,图文结合也并非《20世纪中国社会生活变迁史》一书的发明,早在此书出版之前,2001年福建教育出版社出版了夏明方、康沛竹之《20世纪中国灾变图史》一书,2006年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出版了龚书铎、刘德麟主编的《图说天下》系列,包括夏商西周、秦汉、宋、元、清等。但是,作为学术著作,《20世纪中国社会生活变迁史》一书应该说是最具代表性的力作。 学术的作品能不能装衬通俗的包装?在学界与大众、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之间,能不能搭建起自由流动的阳关大道?史学能不能真正地深入民间?《20世纪中国社会生活变迁史》一书给我们做了最好的解答。 由上可知,《20世纪中国社会生活变迁史》一书,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都具有启发意义。当然,该书也存在有值得推敲完善之处。以界划为例,该书尽管打通了20世纪的社会生活历史,但仍有形或无形之中受到传统时段划分的局限,政治影响划段依然存在。当然,在20世纪,政治生活可谓是风起云涌,其影响自毋庸置疑,问题是社会生活与政治生活二者之间的互动,也并非环环紧扣,那么,又有什么滞后性的变化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一个超越政治制约体制之外的稳定结构呢?上述等等,乃该书留给我们继续思考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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