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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祖武:戴震学说的历史命运
来源: 作者: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6-06-14

                              戴震学说的历史命运

                                   陈祖武

 

戴震是活跃在乾隆中上的一位杰出大师。继惠栋之后,他与之齐名而主持一时学风会。梳理戴震为学历程,探讨其学旨趣,对于确地把握乾隆中的学大势,进而揭示乾嘉学派的历史特质,显然具有典型意义。 

 

一、从江永到戴震 

 

戴震,字东原,一字慎修,安徽休宁人。生于雍正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1724119日),乾隆四十二年五月二十七日(177771日)在北京病逝,得年54岁。 

休宁地处皖南山区,乏平原旷野,缘地少人多,一方山民每每“商贾东西,行营于外”[1][1]。戴震早年贫,一生计仰仗其父弁贩布四方维持,十岁始得入塾求学。惟聪颖敏慧,勤学善思,由精读《说文解字》入手,渐及《尔雅》、《方言》,乃至汉儒传注、群经注疏,从而奠定坚实为学根柢,走上训诂治经以闻道的治学路径。震晚年曾就此回忆道:“仆自十七岁时,有志闻道,谓非求之《六经》、孔孟不得,非从事于字义、度、名物,无由以通其语言。宋儒讥训诂之学,轻语言文字,是欲渡江河而弃舟楫,欲登高而无阶梯也。为之卅年,灼然知古今治乱之源在是。”[1][2] 

乾隆五年,震随父贩布江西、福建,并课督学童于邵武,时年18岁。七年,自邵武归,值儒臣程恂在乡,震遂拜谒师从。恂为雍正二年进士,乾隆元年中式博学鸿词,官翰林院检讨,有“休宁山斗”[1][3]之称。此时,婺源著名学者江永正以西席而深得程恂器重。永为一方大儒,学宗子,精于《三礼》及天文历算、声韵、舆地。承子遗志,早在康熙六十年,永即撰成《礼书纲目》。乾隆初,清廷征集该书入《三礼》馆。之后,永又力于《近思录》的集注。乾隆五年,入程恂馆,完成历学书七,计有《金水二星发微》、《七政衍》、《至权度》、《恒气注历辨》、《岁实消长辨》、《历学补论》、《中西法拟草》等七种,旨在与梅文鼎遗说商榷。同年八月,永随程氏入都,《三礼》馆臣方苞、吴绂、杭世骏等,皆与之问学论难。翌年八月返皖,自九年至十二年间,江永皆执教程氏馆。 

戴震既秉程恂之教,亦受江永为学影响,于乾隆九年至十二年间,相继撰成《筹算》、《六书论》、《考工记图》、《转语》诸书。尤以《考工记图》最为程恂所重,十二、三年间,曾儒臣齐召南推荐,获齐氏赞为“奇书”[1][4] 

乾隆十四年,戴震学已粗成,以正致力的《大戴礼记》校勘稿,而与歙县学人程瑶田定交。翌年,又经瑶田而交西溪汪氏叔侄。据程瑶田事后追记:“庚午、辛未(乾隆十五、六年——引者)之间,余与稚川及余姊婿汪松岑三人同研席,每论当世士可交而资讲习益者,余曰戴东原也。东原名震,休宁隆阜人。先是己巳岁,余初识东原。当是时,东原方踬于小试,而学已粗成,出其所校《太傅礼》示余。《太傅礼》者,人多不治,故经传错互,字句讹脱,学者恒苦其难读,东原一一更正之。余读而惊焉,遂与东原定交。至是,稚川、松岑亦交于东原矣。”[1][5]此后,震与诸友皆问学江永,成为江氏学术的追随者。震尤为江永所喜,叹为“敏不可及”[1][6]。时值清廷诏举经学特科,永以年逾古稀而辞荐,并致书戴震,表示“驰逐名场非素心”[1][7] 

十六年,戴震补为休宁县学生,年已29岁。十七年,震应汪梧凤聘,执教歙县西溪汪氏家馆。翌年,江永亦来西溪,应聘主持汪氏家馆讲席,于是汪氏一门学人及戴震、程瑶田等,皆得朝夕从永问业。据《江慎修先生年谱》乾隆十八年、“七十三岁”条记:“馆歙邑西溪,歙门人方矩、金榜、汪梧凤、吴绍泽从学。休宁郑牧、戴震,歙汪肇龙、程瑶田,前已拜门下问业,是年殷勤问难,必候口讲指画,数日而后去。”[1][8] 

乾隆十九年,因与同族有权势者发生坟地纠纷,戴震被迫负笈远游,避仇入都。抵京之后,虽困于逆旅,但却以所擅天文历算、声韵、训诂和古代礼制诸学,广交钱大昕、纪昀、王鸣盛、王昶、朱筠等新科进士,遂以天下奇才而声重京师。钱大昕于此所记甚明:“先生震,性介特,多与物忤,落落不自得。年三十余,策蹇至京师,困于逆旅,饘粥几不继,人皆目为狂生。一日,携其所著书过予斋,谈论竟日。既去,予目送之,叹曰天下奇才也。时金匮秦文恭公蕙田兼理算学,求精于推步者,予辄举先生名。秦公大喜,即日命驾访之,延主其邸,与讲观象授时之旨,以为闻所未闻。秦公撰《五礼通考》,往往采其说焉。高邮王文肃公安国亦延致先生家塾,令其子念孙师之。一时馆阁通人,河间纪太史昀、嘉定王编修鸣盛、青浦王舍人昶、大兴朱太史筠,先后与先生定交。于是海内皆知有先生矣。”[1][9]纪昀、卢文弨亦有专文推尊震学,昀称:“君深明古人小学,故其考证制度、字义,为汉以降儒者所不能及。”[1][10]文弨则云:“吾友君东原,自其少时,通声音文字之学,以是而求之遗经,遂能探古人之心于千载之上。既著《诗补传》、《考工记图》、《句股割圆记》、《七经小记》诸书,又以余力为《屈原赋》二十五篇作注,微言奥指,具见疏抉。”[1][11]姚鼐甚至致书称戴震为“夫子”,提出师从问学的请求,为震所婉拒。戴震复书云:“至欲以仆为师,则别有说。……仆与足下,无妨交相师,而参互以求十分之见,苟有过则相规,使道在人不在言,斯不失友之谓,固大善。昨辱简,自谦太过,称夫子,非所敢当,谨奉缴。”[1][12] 

在京三年,戴震既播扬一己之学,反对“株守”成说,“信古而愚”[1][13],主张“理义”、“数”、“文章”为一以求道[1][14],亦不忘表彰江永学。乾隆二十七年三月江永病逝,五月,戴震即为永撰行状,以供他日史馆择。文中,记此时史事云:“戴震尝入都,秦尚书蕙田客之,见书笥中有先生历学数篇,奇其书。戴震因为言先生。尚书撰《五礼通考》,摭先生说入观象授时一类,而《推步法解》则取全书载入,憾不获见先生《礼经纲目》也。”[1][15]晚年的江永,则以戴震的“盛年博学”[1][16]而引为同志,据称:“既为《四声切韵表》,细区今韵,归之字母音等,复与同志戴东原商定《古韵标》四、《诗韵举例》一,分古韵为十三部,于韵学不无小补。”[1][17]而在江永逝世之前,戴震亦有长书一通答永,以讨论《说文解字》的六书学说,从而显示问学江永以来的出兰之获。书中,戴震写道: 

《说文》于字体、字训,罅漏不免,其论六书,则不失师承。……大造字之始,无所凭依。宇宙间,事与形两大端而已。指其事之实曰指事,一、二、上、下是也;象其形之大体曰象形,日、月、水、火是也。文字既立,则声寄于字,而字有可调之声;意寄于字,而字有可通之意。是又文字之两大端也。因而博衍之,取乎声谐曰谐声,声不谐而会其意曰会意。四者,书之体止此矣。由是之于用,数字共一用者,如初、哉、首、基之皆为始,、吾、、予之皆为我,其义转相为注,曰转注。一字具数用者,依于义以引伸,依于声而旁寄,假此以施于彼,曰假。所以用文字者,斯其两大端也。六者之次第出于自然,立法归于易简,震所以信许叔重论六书必有师承,而考、老二字,以《说文》证《说文》,可不复疑也。[1][18] 

述许慎六书学说而明晰如此。难怪江永于问学诸人中,要独称戴震“敏不可及”[1][19]了。 

 

二、惠栋与戴震 

 

乾隆二十二年冬,戴震离京南还,途经扬州。此时的扬州,正值两淮盐运使卢见曾驻节,见曾擅诗,雅好经史,一时江南名儒多集于其幕府,南来北往的学术俊彦,亦每每出入其间。戴震抵扬,恰逢大儒惠栋、沈大成主卢幕西席,助见曾辑刻《雅雨堂藏书》,以表彰东汉经师郑玄学说。此后二三年间,戴震皆客居于卢见曾幕。面对饱学务实的前辈大儒,戴震为宗法汉代经师的风气习染,与先前在京中俯视一辈新科进士,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惠栋长戴震27岁,乾隆十九年即入卢氏幕府,最称前辈,影响卢氏及一方学术亦最深。惠栋早先即从亡友沈彤处得闻戴震博学,此番晤面,若旧友重逢。据戴震称:“震自京师南还,始觌先生于扬之都转盐运使司署内。先生执震之手言曰:‘昔亡友吴江沈冠云尝语余,休宁有戴某者,相与识之也久。冠云盖实见子所著书。’震方心讶少时未定之见,不知何缘以入君目,而憾君之已不及觏,益欣幸获觏先生。”[1][20]戴震同惠栋在扬州的相处,虽不过短短数月,但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于其尔后为学,留下了颇深的影响。其大要有三: 

首先,推崇郑玄学说,抨击宋明经学为“凿空”。王昶为惠栋学说的追随者,早年求学苏州紫阳书院,即问业于惠栋。乾隆二十一、二年间,昶又与栋同客卢见曾幕。二十三年五月,惠栋在苏州病逝,王昶为栋撰墓志铭,文中记云:“余弱冠游诸公间,因得问业先生。及丙子、丁丑,先生与予又同客卢运使见曾所,益得尽读先生所著。尝与华亭沈上舍大成手抄而校正之,故知先生之学之根柢,莫余为详。”[1][21]为明一己学术宗尚,王昶青年时代即以“郑学斋”为书室名。乾隆二十四年九月,戴震与王昶同在卢见曾幕府,应昶请撰《郑学斋记》。震文开宗明义即云:“王兰泉舍人为余言,始为诸生时,有校书之室曰郑学斋,而属余记之。今之知学者,说经能骎骎进于汉,进于郑康成氏,海内盖数人为先倡,舍人其一也。”继之尊郑玄为一代儒宗,述郑学兴废云:“方汉置五经博士,开弟子员,先师皆起建、元之间,厥后郑氏卓然为儒宗。众家之书亡于永嘉,师传不绝独郑氏。及唐承江左义疏,《书》用枚赜所进古文,《易》用辅嗣、康伯二经,涉前儒之申郑者,目曰郑学云尔。故废郑学,乃后名郑学以相别异。”戴震认为,宋明以降,经学的积弊就在“凿空”二字。他说:“郑之《三礼》、《诗笺》仅存,后儒浅陋,不足知其贯穿群经以立言,又苦义疏繁芜,于是竞相凿空。”震文以朱子当年抨弹王安石《三经新义》为例,指斥宋明经学的病痛云:“自制义选士以来,用宋儒之说,犹之奉新经而废注疏也。抑亦闻朱子晚年治《礼》,崇郑氏学何如哉!”文末,戴震沿惠栋训诂治经、兴复古学的主张而进,对郑学做出界定,指出:“由六书、九数、制度、名物,能通乎其词,然后以心相遇。是故求之茫茫,空驰以逃难,歧为异端者,振其槁而更之,然后知古人治经有法。此之谓郑学。”[1][22] 

其次,继承惠栋遗愿,引大成为忘年友,力于古学复兴。大成少惠栋3岁,邃于经史,通故知今,为惠栋兴复古学事业的志同道者。惠栋生前,为大成《学福斋集》撰序云: 

明于古今,贯天人之理,此儒林之业也。弱冠即知遵尚古学,年大来兼涉猎于艺,反复研求于古与今之际,颇有省悟,积成帙。而求一殚见洽闻,同志相赏者,四十年未睹一人。最后得吾友云间君学子,大喜过望。夫所贵于学者,谓其能推今说而通诸古也。……君与,不啻重规而叠矩,以此见同志之有人,而吾道之不孤,为可喜也。君邃于经史,又旁通九宫、纳甲、天文、乐律、九章诸,故搜择融洽而无所不贯。古人有言,知今而不知古,谓之盲瞽;知古而不知今,谓之陆沉。温故知新,可以为师,吾君见之矣。[1][23] 

惠栋故世,沈大成与戴震在卢见曾幕府朝夕共处。大成喜震乃“耆古之士”,乾隆二十五年夏,约震复校何焯校本《水经注》。大成有校记云:“庚辰初夏,从吾友吴中朱文斿奂借何义门校本,复校于广陵。同观者休宁戴东原震,亦耆古之士也。”[1][24]戴震则以得前辈师长的护爱而感念不忘,欣然撰文,尊沈大成为“卓然儒者”。据称:“沃田先生周甲子六十之明年夏,以《戴笠图》示休宁戴震。先生在维扬使幕也久,震之得识先生也,于今四年,盖四三见。其见也,漏下不数商而复离,离则时时悬于想似。岂形遇疏者神遇故益亲邪?抑非也?先生于《六经》、小学之书,条贯精核,目接手披,丹黄烂然,而恂恂乎与叔重、康成、冲远诸人辈行而踵蹑也。盖先生卓然儒者。”[1][25] 

之后,戴震北游,阔别有年。乾隆三十六年,大成文集重行纂辑,大成二千里驰书,嘱震为文集撰序。戴震如约成文,文中重申:“先生之学,于汉经师授受欲绝未绝之传,其知之也独深。”因此,他认为文章无非大成为学的绪,可传者则是由小学故训入手的治经之道。戴震就此指出: 

夫先生之可传,岂特在是哉!以今之去古既远,圣人之道在《六经》也。当其时,不过据夫共闻习知,以阐幽而表微。然其名义、度,自千百世下遥溯之,至于莫之能通。是以凡学始乎离词,中乎辨言,终乎闻道。离词则小学故训无所,辨言则其立言之体无从而相接以心。先生于古人小学故训,与其所以立言用相告语者,研究靡遗。治经之士,得聆一话言,可以通古,可以与几于道。而斯集都其文凡若干篇,绳尺法度,力追古人,然特先生之出其焉耳。[1][26] 

再次,弘扬惠栋学,提出“故训明则古经明”的著名主张。乾隆三十年,戴震客游苏州,曾撰《题惠定宇先生授经图》一文,以纪念亡友惠栋。文中,震于惠栋学推崇备至,有云:“先生之学,直上追汉经师授受,欲坠未坠,埋蕴积久之业,而以授吴之贤俊后学,俾斯事逸而复兴。震自愧学无所就,于前儒大师不能得所专主,是以莫之能窥测先生涯涘。”正是在这篇文章中,戴震承惠栋训诂治经的传统,提出“故训明则古经明”的著名主张。他说: 

然病夫《六经》微言,后人以歧趋而失之也。言者辄曰:“有汉儒经学,有宋儒经学,一主于故训,一主于理义。”此诚震之大不解也者。夫所谓理义,苟可以经而空凭胸臆,将人人凿空得之,奚有于经学之云乎哉?惟空凭胸臆之卒无当于贤人圣人之理义,然后求之古经。求之古经而遗文垂绝,今古悬隔也,然后求之故训。故训明则古经明,古经明则贤人圣人之理义明,而我心之所同然者,乃因之而明。[1][27] 

在乾隆中的学界,戴震之所以能与经学大师惠栋齐名,其根本原因不仅在于他能融惠学为己有,而且还因为他进一步把惠学与典章度的考究及义理之学的讲求相结,从而发展惠学。正是由此出发,戴震对惠栋学做出创造性的解释,指出: 

贤人圣人之理义非它,存乎典章度者是也。先生之为经也,欲学者事于汉经师之故训,以博稽三古典章度,由是推求理义,确有据依。 

彼歧故训、理义二之,是故训非以明理义,而故训胡为?理义不存乎典章度,势必流入异学说而不自知,其亦远乎先生之教矣。[1][28] 

乾隆三十四年,戴震为惠栋弟子萧客所著《古经解钩沉》撰序,重申前说,统地昭示训诂治经以明道的为学宗旨。他说: 

士贵学古治经者,徒以介其名使通显欤?抑志乎闻道,求不谬于心欤?人之有道义之心也,亦彰亦微。其彰也是为心之精爽,其微也则以未能至于神明。《六经》者,道义之宗,而神明之府也。古圣哲往矣,其心志与天地之心协,而为斯民道义之心,是之谓道。 

这就是说,学古治经,旨在闻道。道何在?戴震认为就在《六经》蕴含之典章度。所以震接着又说: 

士生千载后,求道于典章度,而遗文垂绝,今古悬隔。时之相去,殆无异地之相远,仅仅赖夫经师故训乃通,无异译言以为之传导也者。又况古人之小学亡,而后有故训。故训之法亡,流而为凿空。数百年以降,说经之弊,善凿空而已矣。 

既然宋明数百年的凿空治经不可取,那正确途径又当若何?依戴震之见,就当取汉儒训诂治经之法,从文字、语言入手,他的结论是: 

经之至者道也,所以明道者其词也,所以成词者未有能外小学文字者也。由文字以通乎语言,由语言以通乎古圣贤之心志,譬之堂坛之必循其阶,而不可以躐等。[1][29] 

从惠学到戴学,有继承,更有发展。戴学之继承惠学者,为训诂治经的传统。这一传统导源于清初顾炎武的“读九经自考文始,考文自知音始”[1][30],至惠栋而门墙确立。惠栋于此有云:“汉人通经有法,故有五经师训诂之学,皆师所口授,其后乃著竹帛,所以汉经师之说立于学官,与经并行。五经出于屋壁,多古字古言,非经师不能辨。经之义存乎训,识字审音,乃知其义。是故古训不可改也,经师不可废也。”[1][31]戴震一脉相承,播扬南北,遂成乾嘉学派为学的不二法门。离开文字训诂,乾嘉学派将失去其依托。然而,戴学之可贵处则在于发展惠学,它并不以诸经训诂自限,而只是以之为手段,去探求《六经》蕴含的义理,通经以明道。因此,在《古经解钩沉序》篇末,戴震指出:“今仲林得稽古之学于其乡君定宇,君与相善,盖尝深嫉乎凿空以为经也。二三好古之儒,知此学之不仅在故训,则以志乎闻道也,或庶几也。”[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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