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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员:杨梦倩、张苏涵)一走进黄建中教授的书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排高大的书柜,以及整齐放置的丰富藏书,空气中似乎也氤氲着若有若无的墨香。老人正伏案进行学术研究,而桌边放着的,就是中华书局刚刚出版、由他亲自标点精校的《广雅疏义》。看到我们的到来,老人热情的向我们讲述这本书出版的曲折历程。
一、何为《广雅》
《广雅》是中国继第一部词典《尔雅》之后的第二部词典,是魏代张揖为广补《尔雅》所作的一部语词释义专书。清·王念孙在其《广雅疏证·叙》中说:“其自《易》、《书》、《诗》、《三礼》、《三传》经师之训,《论语》、《孟子》、《鸿烈》、《法言》之注,《楚辞》、汉赋之解,谶纬之记,《仓颉》、《训纂》、《滂喜》、《方言》、《说文》之说,靡不兼载。盖周、秦、两汉古义之存者,可据以证其得失;其散逸不传者,可藉以窥其端绪。则其书之为功于诂训也大矣。”可见《广雅》对阅读古籍、研究汉语词汇的发展与演变是多么的重要!
然而对这样一部重要的专书《广雅》,只有到隋朝曹宪作的《音释》四卷,因避炀帝杨广讳,故改称《广雅》为《博雅》,名《博雅音》。《博雅音》重在注音,只是间或说明字体或略作诠译。到了清代,训诂大兴。庐文弨、顾广圻、王念孙、钱大昭等人对《广雅》进行了校勘或注释,出现王念孙的《广雅疏证》和钱大昭的《广雅疏义》这样两部巨著。
二、流失日本
王念孙的《广雅疏证》出版刊行了,得到广泛的运用和研究;而钱大昭的《广雅疏义》,约于清乾隆五十八年(公元1793年)写成稿本后,未得刊行,后其手抄本流失至日本。
1940年(日昭和十五年)正值中日战争的相持阶段,日本静嘉堂将钱大昭的《广雅疏义》手抄本印为《静嘉堂丛书》之二。
三、保护文化遗产的曲折历程
我国著名训诂音韵学家、山东大学殷孟伦教授得到日本静嘉堂的这个影印本后,正值国务院古籍出版规划领导小组和中国训诂学研究会成立之初,于1983年交付弟子黄建中教授整理校点,争取在中国正式出版。在黄教授书房的墙上,还挂着当时会议的黑白照片,依然可以看到训诂界大家当年的风采。
(图为中国训诂学研究会成立大会照片)
在中华书局编辑部和华中师范大学科研处的大力支持下,黄建中教授和李发舜同志经过五年的奋战,查阅大量资料,访问有关专家,对《广雅疏义》抄本进行整理精校。所作工作概括说,有:其一,对全书加标了通行标点符号;其二,对《广雅》正文和曹宪《音释》,用王念孙《广雅疏证》和王念孙校《博雅音》进行勘校,若遇有抄写错误,则径予改正;若为异说,则予以保留,并出校记加以说明;其三,对《广雅疏义》所引用之书证,一一查覈原书。若遇错写、别写,则径予改正,不加符号和说明。若是补出的脱字、书名、篇名或卷数,则加[ ]号表明;其四,对底本中的错字、别字、衍字、草体字 、不规范之手写体俗字、不常用之异体字和避讳字等,亦径予改正,不加符号和说明。标点精校稿完成后,交中华书局编审赵诚先生和张力伟先生审阅。他们通读、审查,提出一些修订意见,经点校者修改誊清后,交付印刷厂排出清样。但由于中华书局人事变动,书稿清样审阅工作被迫停顿下来。
四、最终出版
直到2010年4月12日中华书局重新派人与点校者黄建中、李发舜重新签订《出版合同》,经中华书局古籍编辑室主任秦淑华博士五年的艰苦审校,并编出全书字头的笔画和拼音索引。于2016年3月,这部50万字的训诂专书、流失日本的《广雅疏义》书稿,经过标点精校,终于首次出版。
这本书的出版,凝聚了多位学者三十余载的努力,是对中国传统文化遗产的保护,更是中国文化学界、训诂学界、汉语词汇学研究者的又一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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