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29日，中国人民大学“史学前沿”系列讲座第13讲在公教1605教室举行。本次讲座由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长聘副教授孙明主讲，主题为“明清中国的道统论与神圣王权”，由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胡恒教授主持。历史学院2024级全体博士研究生及部分校内外师生参加了讲座。

讲座伊始，孙明老师阐述了研究王权神圣性的意义，指出其关乎政治正统性、秩序构建及文明特质。他聚焦“近世中国”，探讨在“三代以下”语境中政治神圣性如何被不断思考与重塑，尤其关注从汉唐向明清的转型。

汉唐时期君主的神圣性主要源于外在的天命，表现为对神异符号的依赖。宋代儒者面对汉唐政治教训及现实困境，将神圣性根基从外在天命、仪式转向内在“心性”，天命被理解为内在于人的“天理”或“天性”。通过“尽性”“复性”“尽心”的修养工夫，人可以通达天理，获得神圣性。

受宋儒道统说的影响，宋以后的历代王朝在君主神圣化方面形成了一些有别于前代的新提法、新做法。元、明、清三朝承接宋代的治道言说模式，认为本朝君主可跨越千载，超迈前朝，“直接”三代之道统。明中期以后创制的圣师祭等，则成为标榜道统的新礼制。

最后，孙老师从比较角度思考了中国历史上的政治神圣问题。政治神圣是政治史的内核之一，引入宗教学、社会学等相关学科思想资源，将带来对古代中国政治神圣问题的新思考。古代中国的政治神圣与王权神圣密切相关，政治神圣的形态与治道变迁有着重要的内在关联，关系到政治史、思想史、制度史的方方面面。孙老师强调比较研究的意义，希望将中国古代的神圣王权与同期欧洲、日本做对比研究，进一步认识其文化特质。

胡恒教授总结指出，孙明老师的研究直面中国古代政治合法性核心议题，贯通汉唐至明清，展现了宏阔学术视野。其研究特点突出：一是长时段贯通把握关键问题演变脉络；二是坚持思想史内在理论方法，深入剖析政治思想的纯粹意义；三是重视经学路径，通过梳理核心经典文本构建理论框架。胡教授也提出进一步思考方向，如思想转型与具体变迁的互动机制、非汉族政权神圣性建构的复杂性、神圣王权在地方社会的落实与变异等。

讲座内容结束后，在场师生就神圣性与灾异应对的微观机制、韦伯“祛魅”理论下现代合法性与传统神圣性的关系、宋代理学与君主神圣性的内在张力、以及宋明与明清士大夫在君主态度上的差异等问题，与孙明老师进行了深入交流。讲座在热烈的学术氛围中结束。

图 | 张墨润  文 | 侯垿楠 张墨润 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