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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丨曹新宇:《祖师的族谱——明清白莲教社会历史调查》
来源:明清史研究 作者: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23-08-15

曹新宇


ISBN978-7-100-18416-8


开本:16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


出版时间:20238


定价:128.00



目录

引 言 / 1


第一章 村落


——膳房堡的故事 / 8


一、李世瑜《现在华北秘密宗教》留下的问题 / 8


二、膳房堡教案前奏:华北三省的“逆词” / 12


三、膳房堡的祖师:道统、血统与庙产 / 18


四、膳房堡的许姓:村落里的庙权与教权 / 28


五、更多的教派谱系:跨地域的道门网络和复合型的宗教权威 / 42


六、庙宇、圣职与宗教权威的继续“层累”:“新道门” 的引入 / 57


七、村社与跨村社宗教:村落的义务与摊派 / 65


八、尾声:近代化乡村政治中的物质资源与象征资源 / 69


第二章 宗族


——祖师的族谱 / 73


一、万全发现的《老祖家谱》 / 75


二、祖师的原籍 / 81


三、祖师的家布 / 83


四、想象的宗图与宗族 / 85


第三章 卫所


——戍边军户的来源与生计 / 88


一、卫所制度的特点 / 88


二、籍军建卫的办法 / 91


三、万全左、右卫的建置及其旗军的来源 / 93


四、万全左、右卫建卫后的沿革 / 98


五、拨兑 / 99


六、卫所余丁的出路 / 104


第四章 夫妇


——普明、普光组成的边堡家庭 / 123


一、卫所婚姻 / 124


二、天缘相凑 / 126


三、新发现的普明夫妇年表 / 132


四、王氏娘家的史料 / 136


五、男女双修 / 142


六、李普明去世后的王氏 / 149


第五章 经典(上)


——“成化禁书”的消息 / 162


一、《三煞截鬼经》 / 166


二、“银城图”考 / 179


第六章 经典(下)


——“最早的”教派宝卷 / 191


一、《佛说皇极结果宝卷》的年代之争 / 193


二、“永乐一十年代”刊本的问题 / 196


三、现存三个版本的关系 / 199


四、被隐藏起来的祖师 / 202


五、“摘光”的意义 / 203


六、摘光祖的身份 / 208


七、普贤的丈夫 / 210


参考文献 / 214


附 录


附录一 “新发现”的重要明清秘密宗教文献(《明清秘密社会


史料撷珍·黄天道卷》代导言) / 228


附录二 《明清秘密社会史料撷珍·黄天道卷》总目录 / 237


附录三 新发现黄天道符图牌印 / 241


附录四 “民间”何在?—评述曹新宇新著《祖师的族谱:


明清白莲教社会历史调查之一》 / 289


后记/301




内容简介


从摩尼教的变种(包括各种“杂糅假说”),到反映排斥社会“异己”的“污名化标签”(白莲教并无“自我认同”的实体),尽管内涵矛盾,但这些观点却是目前学界关于白莲教的主流学说。民间史料的欠缺,推动作者转换视角,从逐村的社会历史调查入手,发掘、抢救濒临永久毁灭的民间文书,开拓白莲教的“地方化”研究。本书是中国社会史领域具有典范意义的一部新著。作者曾经长期在华北地区进行田野调查,抢救出一批极为珍贵的黄天道文书。基于这批新发现的民间文书和传世历史文献,作者对黄天道的历史进行了细致的史实考辨,解决了此前悬而未决的黄天道祖师普明的原籍问题,重建了黄天道创教初期的教首经历、教义内涵以及宗教传承过程,揭示了学界公认最早一种宝卷的丰富内涵及其与黄天道的深厚渊源。本书从地方视角出发,对官书档案、道内宝卷、民间传说、乡土小戏等不同性质文献层层剥笋,纵向剖析,努力突破传统宗教史、社会史与制度史的藩篱,是一部极具创新精神的优秀学术著作。



作者简介


曹新宇,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教授、清史文献馆馆长。主要研究明清秘密社会史、民间宗教史、近世中西交通史。著有《中国秘密社会·第三卷·清代教门》(合著,福建人民出版社,2002年)、《祖师的族谱:明清白莲教社会历史调查之一》(台北博扬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16年),主编《新史学(第十卷):激辩儒教:近世中国的宗教认同》(中华书局,2019年);另主编大型文献集《明清秘密社会史料撷珍·黄天道卷》7册(台北博扬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13年)、《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图书馆许地山藏书珍本选辑》(全100册)(合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年)。




 


2012年夏天,笔者在长城脚下的河北省万全县发现了一批罕见的民间文书。这批文书大部分是明、清、民国时期刊刻、抄写、制作的民间教派宝卷。当中有九种大型彩绘帛书宝卷,还有不少失传已久的宝卷抄本,均为学界从未见过的孤本。宝卷是民间文书里的“席上珍”,历来为民间文献研究者所重视。而且我在华北田野调查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完整的一个“文库”,保存这样完好。惊喜和震撼之余,我试探提议:能否出版这批文书,把它们公布给学术界使用?文献收藏者李凤云(化名)女士托人捎话:“动这些经卷,需要一件‘信物’。”


原来,她的藏品中有一件帛书,大小约85cm×95cm,上有半方大印,朱砂绘制,约占整个帛书的一半。


找她拿经卷,就请准备好另一半印。如果两个半印契合,就证明是“贵人”来访,这批文献不仅可供查阅,而且可以随时拿走。


不用说,这个“条件”令我非常惊讶!85岁的老人(2012年)说出这番话来,自然是很认真的。听得出来,很长时间里,她一直在等待另外一个半印的出现。后来我才知道,这批经卷与帛书,在她家里已经保管了两代。直接委托李女士保管经卷的,是她已故的丈夫子祥先生。而传给子祥的,是他的父亲崇善先生。一个多世纪了,从未有人前来打听这些经卷的下落。


更让我惊叹的是,这个普通人家一百多年来坚守承诺的这份“执着”——不用说清末民国时期中国所经历过的一系列剧烈的战争与革命运动,就在1949年以来的“破四旧”和“文化大革命”中,家里保存这样一大批经卷,也要冒很大的风险!显然,这些经卷对她来说,意义不同寻常。她甚至没有因为多年无人来访,就忽略了对经卷的保管,或将其视为己有。在民间“文物热”与商品化意识无孔不入的今天,这样的例子可真不多见!


类似的半印,我在民间教派经卷中见过。从文字来看,似乎是道门内部所谓“末后”时分躲避劫数的符印。我一直怀疑,这种半印,是否只是道教经卷上“道符”的某种衍生品。李女士的这个“条件”,提醒我它还具有组织与联络的功用。此外,通过“合符对印”来确立某种契约式的权利关系,不是封闭的农村社区或缺乏文书系统的“小传统”文化的产物。在历史上,只有当国家权威需要对农村土地、财产契税进行管理时,才出现这种方式。而在民间,这种验证形式,只有在跨村落、跨熟人圈的复杂社会交易体系中,才具有实际意义。也就是说,任何一个陌生人,都有可能带着另一个半印,随时找上门来,而李凤云女士对此,也不会丝毫感到奇怪。这也隐约表明,她所收藏的帛书,某种意义上,是教团内的“公产”,而另外一个半印,就是通往这份“公产”的钥匙。


这些年来,我也收藏了一些“半印”。但我的“半印”多是纸本的,没有帛书上的半印那么大,自然也没有一个能够与李女士的半印契合。不过,这批民间珍藏的魅力,最终让我说服了自己:即便无法契合,我的“半印”, 起码可以证明我不是“外行”;另外,我还有现代社会“专业研究人员”的“身份”,至少人家不会疑心我是江湖骗子。


如果不是“佛法有应”,那一定是多年来在这些农村、乡镇里度过的时光,为我赢得了真诚的友谊!最终,在当地朋友的帮助下,我勉强通过了李凤云老人的“审查”,文献终于得以出版。不过,直到今天,我也不清楚老人家最终同意的原因。只是,事后她的儿子丁山先生(化名)告诉我一个“因缘”:我的某位祖先,极可能与他的祖上,是同会的善友!


丁山先生所说的“同会”,指的是“黄天道”,即这些经卷归属的一个道门。黄天道是一个富于传奇色彩的民间教团。明嘉靖三十三年(1554),由宣府西路万全右卫戍边守军李宾创立,初期主要在直、鲁、秦、晋等地传播,明末清初传到江南。清乾隆年间,万全黄天道涉案,“称佛作祖”的李家后人,以及传抄“违碍”经卷的几个道徒,都遭到清廷镇压。但到了清末同治、光绪之际,黄天道又秘密恢复。民国初年,还一度出现“复兴”,在万全县及附近的怀安、阳原等地,成立了不少佛堂。当地人多称其为“黄会”。


凤云老人则不太说黄天道,或是黄会,她用的词是“法门”。她虽不是出家人,但也有几分脱俗的尊严。李凤云自幼身体不好,17岁随母亲吃素,就算是入了会。她只读到高小,但经卷上的字都念得出来。看得出,她是勤学的人。李凤云很遗憾这辈子没读成书。她外祖父家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小时候外祖父教她念的《增广贤文》,至今她还背诵得出来。除了“书香门第”,在她心目中,另外值得敬重的,就是“法门”里的经卷。在她看来,世俗教育与“法门”,都是通往知识和教养的善举,没有任何冲突之处。


但李凤云毕竟不是民间文献的“专家”,她常念的经,仅限几个小手本。保护经卷的“愿力”,终究不同于研究文献的热情。这么多年来,她并没有去专门研究保存下来的那些经卷。家里唯一熟悉“法门里事情”的,是她的丈夫子祥先生。她和她的儿子都对我说,如果子祥先生还在世的话,我的调查一定会有更大的收获。当然,今天在华北以及其他地区抢救这类民间文献,类似的遗憾,差不多成了一个永恒的主题。


黄天道在中国民间教派学术史上具有特殊的地位,它是中国学者最早实地调查的民间教派。1947年,李世瑜先生赴察哈尔省万全县(今属河北省)考察黄天道,开创了中国学者实地调查秘密宗教之先河。此后半个世纪中,泽田瑞穗、司徒洛娃(Э. С. Стулова)、石汉椿(Richard Shek)、马西沙、喻松青等海内外学者,相继利用公、私收藏黄天道文献,以及清代官书、档案,发表过有关研究。近年来,王见川、宋军、太田出等学者,在古旧书市发现了不少黄天道经卷,拓展了学界已知的黄天道文献。


20世纪50年代到90年代,推进黄天道研究的学术著述,主要有以下五种:泽田瑞穗《初期的黄天道》(日文);石汉椿《没有造过反的千禧年末世论:华北黄天道》(英文);喻松青《明代黄天道新探》;马西沙《黄天教源流考略》;王见川《黄天道早期史新探—兼论其支派》。这五种论著都是利用黄天道内部道书的重要成果,较之前述李世瑜先生的调查报告,取得不少进展。20世纪90年代后期,王见川等学者公布新发现黄天道资料。此后,日本学者大部理惠、浅井纪相继发表了有关论文,喻松青又发表《〈八牛宝赞〉探研》。台湾学者吴昕朔也利用这些资料,完成以“明清黄天道”为专题的硕士学位论文。


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内外不少学者重访李世瑜当年田野调查的地方。20世纪90年代中期,秦宝琦先生曾走访河北省万全、怀安、阳原等地,查阅地方档案,并与当地学者开过座谈会。从1998年开始,笔者为了撰写博士学位论文,曾在山西大同,河北阳原、保定、定州、邢台、邯郸,以及山东青岛等华北农村地区进行田野调查。2004年前后,又多次在北京密云、延庆、官厅,以及河北万全、怀安、蔚县等地调查。另外,据笔者所知,路遥、梁景之、浅井纪、小武海英子、王大为(David Ownby)、王见川、范纯武、赵昕毅等学者,也都访问过李世瑜先生当年调查的地方。


需要指出,研究民间秘密宗教的历史,是一项艰苦琐碎的学术工作。由于民间秘密宗教所处的环境复杂,种种外部压力没有彻底取消,这类田野工作,要比一般的社会史或社会人类学的田野调查,付出更多的辛劳。真正做到“以民间史料写民间历史”,绝非易事。民间史料本属零散、支离,何况秘密宗教,一向在政治上和文化上受到打压与贬斥,他们的内部文献,就更不容易存留下来;而这类文书的保管人对于忽然“闯入”的调查者,也往往保持更多的警惕。


20世纪30年代,著名史学家魏建猷先生即感叹历史上的民间秘密教派“永久处于秘密形势之下”,“其经典多被焚毁,故世罕传本。即有少数流传,亦决非外人所得见,此研究社会学历史学者不得不引为憾事也!”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台湾著名民间宗教学者宋光宇先生,在概括“无生老母”宗教的特点时,也曾感叹:“只可惜,如今已看不到明朝各种宝卷全文。”著名学者、藏书家周绍良先生,将自己经眼的公私收藏明代民间经卷,与明人朱国祯《涌幢小品》载成化“妖书”目录对比之后,也不禁感慨,成化目录所载禁书90种,“可惜今天一本也没发现过!”以周绍良藏书之丰富,学识之淹贯,仍然发出这样的感喟,民间道门经卷之难得,可见一斑。


材料上的限制,也在“圈内”造就了一些不尽如人意的研究“方法”。例如,“按名索骥”,以经卷的名称推测其内容,或以教团的名称推论其渊源。这样一来,豕亥鱼鲁,自不待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多数情况下,上述“危险”的推论,并非完全是由于研究者本人粗率所致,实在是材料缺乏,“不得已”而为之。20世纪30年代末,吴晗先生考证“明教与大明帝国国号”之关系时,竟然没有找到元末明初“红巾教”的任何经卷文献(此后,学界也一直没有发现)。


很多时候,即便发现了新的道门经卷,将其“复原”到具体的历史环境当中,难度也非常大。1948年,李世瑜先生在北京德胜门外的一个道首家中发现了《家谱宝卷》残本七、八、九品,钻研54年之后,才发表公布自己的考证。这一方面与李老本人治学严谨有关;但另一方面,也说明民间道门文献背景复杂,艰涩费解。一般研究者难以登堂入室,深入研究。因此,1992年马西沙、韩秉方先生合著《中国民间宗教史》,结合当时所见民间教派经卷,比较全面地梳理了清代中央档案中民间教派案件的史料,对后续研究者帮助很大。《中国民间宗教史》已出版20多年,今天看来,不少结论,需要重新考虑。但该书廓清民间教派案件的档案史料脉络,用力甚勤,功不可没。


具体到黄天道研究,20世纪90年代后期王见川、宋军等学者公布的黄天道经卷,非常重要,值得深入研究。但这批文献,如见川教授所言,大多购自古旧书店、古玩市场,研究者难以复原其具体的社会历史环境。而仅从局部的新发现来看,很多文献具体的创作年代,也难以考订清楚。加上现存清代黄天道档案史料,除了乾隆二十八年(1763)黄天道案的奏禀之外,并不多见。官书、地方志、文人笔记,或有涉及,也多语焉不详。这批珍贵文献的史料价值,因之受到限制。


2013年,最新发现的黄天道“文库”,经过紧张的合缀、修补工作,已经影印出版。对于苦于资料难得的民间教派研究领域,这么一大批民间教团内部集中保存的经卷文献,应该说是一个不小的“发现”。加上此前王见川教授和宋军博士等学者发现的黄天道文献,黄天道的“内部文书”,比明清时期任何其他民间道门的文献都要完整。这些珍贵的民间文书,又可以为我们揭开多少民间教派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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