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4日，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刘小萌研究员应邀来到“史学前沿”课堂，作了一场精彩纷呈、深入浅出的学术报告，题目为“清朝皇帝的奶妈”。此次讲座由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院长黄兴涛教授主持，包括历史学院几位教师在内的师生数十人亲到现场聆听，并与刘小萌老师就相关问题展开了热烈的探讨和互动。

    奶妈（又称奶母、乳母、乳媼）是中国传统社会世家贵族中常见的一类特殊人群，且有着悠久的传统。刘小萌老师指出，从《礼记·内则》中关于“诸母”、“慈母”、“保母”等的记载，可知先秦时期已有帝王之子由乳母教养的制度。此后在中国历史上多个朝代，亦有着不少关于皇帝乳母的记载。尤其以明熹宗朱由校的乳母客氏而言，其与魏忠贤一度号称“客魏”，长期把持着明代朝政。基于上述考虑，刘小萌老师认为对于多有年幼即位的清初帝王而言，乳母的重要性自不言而喻。因此探究此一问题，不仅因为它从一个侧面展示了清朝最高统治者——满洲皇帝——与身份卑微的仆妇间一种充满温情的特殊关系，而且它也是清朝内廷制度的重要方面。刘小萌老师依据大量的档案、族谱等史料，对自顺治帝至乾隆帝的几位清代皇帝的多位乳母做了详细梳理和辨析。并结合各皇帝自己的言论以及乳母身后的葬仪、封号及其后人受到的恩泽，俱可看出皇帝乳母所享尊贵与荣宠，均在相当高的程度。

    通过以上梳理，刘小萌老师指出截至乾隆时期，皇帝乳母封典等制已经接近历史尾声。其间原因，盖在于皇帝的无意延续，因此逐渐改弦易辙。而对比清朝前、后时期对乳母选择的过程，也可窥视出作为满族建立政权的清朝自身发展特征之一斑。乾隆之前，皇帝乳母或是清一色满洲人，或是满洲化的汉人。但自乾隆时期开始，挑选具备满语能力的乳母已较困难，甚至在道光时期只能到吉林地区去挑选。这也可看出，晚清统治日益衰微、“祖宗家法”隳坏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这无疑对近年来强调如“国语骑射”等满洲特性的“新清史”诸学者的相关论点也是一个有力的回应。

    刘小萌老师对清朝皇帝奶妈问题的研究，不仅建立于缜密、扎实的史料分析之上，而且还与他在北京、河北等地多年的实地田野调查、访谈等密不可分。这也使得他对历史的感悟与认知能够更为真切。黄兴涛教授在讲座后的点评中即提到，刘小萌老师此次生动、幽默而不失学术之严肃性的演讲，带给大家的不仅是有关清朝皇帝奶妈这一具体问题的历史知识和研究前沿，而且还是整个清代宫廷史以及政治史研究新视角的启发。另外，刘小萌老师对史料与方法、文献与调查以及如何对待中国史学传统与最新海外研究理论的看法，均给大家带来了极大的启示。在场聆听讲座的历史学院毛立平、胡祥雨两位老师及部分同学还就清史研究的史料等问题，向刘小萌老师做了面对面的请教。

（图/文 孔勇）